“马上要元旦了,皇上设宴请群臣携家眷一同欢庆,夫人打算出门去买些金银首饰好好准备么?”
香儿在一旁帮沈安安捣药,一边道。
这几日夫人生活的闲情逸致,白天练武,到了晌午便窝在药房里,身旁总不忘跟了一个黏腻腻的魏公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离开,处理政务。
而她俨然成了夫人身边制药的得力助手,药材也认了个七八。
“嗯,你说的有理,这些做完就去吧。”
沈安安手上动作未停,眼神专注,倒是多了几分认真的韵味。
她一直都在研究如何解了魏庭月的毒,毕竟一日不解,她终究寝食难安。
这毒在他体内就代表他不能用内力,不能用内力就代表他不能自保,只能靠身边的死忠,木叶等人保护,虽然她也成日待在他身边,但好歹也有不在的时候。
心下沉思,况且虽然魏家回京的时日不久,但有心查还是能查到当年的事情,若是他被盯上,那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这样想着,手下动作又加紧了些。
白皙如玉的纤纤玉指在药材间捣鼓,平生出一抹清丽之感。
她微微皱眉,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取得样品才行,这样一味尝试总是不妥当的。
“安安,你又在研究这些了?祖母当年都没研究出来……”
一个花白银发的老奶奶进屋,面色依旧清隽精神。
月儿的毒不止一味,是许多剧毒缠在一起,她废了好大劲才生生压制住,如今安安虽是后起之秀,天赋异禀,但只她一人,想要完全解毒怕是不太可能。
她这些日子也提供了许多见解,但终究是没有法子完全解开。
如今这毒也在一点点蚕食他的身体,当年的战神,如今也只成了废人一个。
她暗自叹了口气,虽说那几百万大军识得他,服从他,但离了这些,多年之后,又有谁记得呢?
好在月儿这孩子的排兵布阵也是一绝,否则新兵中没几个会服他的。
沈安安一脸倔强,抬眸盯着她:“若实在不行,我就去那什么月见阁看看,定要把他的毒给解开了。”
她不会看着他死的,他那么惊世绝尘的一个翩翩公子,怎么能就此销声匿迹!
“月见阁……”
祖母喃喃这几个字,略显浑浊的双目闪过一丝清明和怀念。
“孩子,那地方,怕是再也过不去了。”
沈安安微怔,讶然道:“为何?”
祖母叹了口气,背过手去,望着这些药材和一本本医书。
“蓬莱岛在羽覃国,而羽覃国与郁国之间,就在几十年前出现了一道谁都无法跨越的鸿沟——万蛇窟,那地方凶险的不得了,群蛇围绕,瘴气弥漫,谁都去不了。”
“祖母本是蓬莱岛的人,因为负气离开,谁知这一走就是天涯两隔,再也过不去。”
沈安安哑然。
没想到祖母竟是蓬莱岛的人,难怪医术一绝,在郁国也数一数二。
“你可知郁国曾经送过去了一个质子?”
沈安安微愣:“就是四皇子?”
祖母点头:“这一送就再也回不来了,两国之间的各种联系也断了,商贸也一夜之间断了来往,现在也是一个未解之谜,不知该如何解决。”
万蛇窟……
沈安安嘴里喃喃,垂眸。
再危险她也要去。
是魏庭月将她从梦魇中救出来,他是她心中的一束光,她不会就此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风华绝代,温润如玉的男子死去的,哪怕是拼上她的性命。
祖母见此表情,心中有些怅然,暗自叹了口气。
只怕是两人的孽缘……
不知结果是福是祸。
“对了,祖母,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去文身么?”
沈安安斟酌道。
祖母顿了顿:“安安不会……”
这文身可是只有风月场所的女子才会有的东西。
沈安安状似无意的咳了一声。面色有些尴尬道:“我有一个朋友。”
祖母见她不想多说,也不多问。
“老身是记得有种药水的,但如何配置忘记了三四分,只能在药房多研究研究了。”
沈安安惊喜道:“谢谢祖母!”
既然真能不用剜肉就能去掉文身的办法自然是极好,否则背上少了一块肉怎么着也有些难受,况且剜肉之痛她也有些害怕。
东街巷。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小巷穿行,传唱着叫卖声,形色各异。
“夫人,那万宝阁是京城最有名的珠宝首饰店,我们去那儿看看吧。”
沈安安扶着流云的手下了车,点点头。
香儿带着她走近一家装潢雅致的店面,里头的珠帘在风中相撞,似在迎接。
淡雅的清香传来,店中摆放了各色各样的珠宝,成色都是上佳,并且雕刻极其精致巧妙,沈安安不禁有些看花了眼。
前世她并没有多在意这些珠宝,认为只是身外之物,所以并未过多见过如此琳琅满目的珍宝,在乎这些的只有沈依依那个处处要和她比的姐姐。
她凝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这不是沈小姐么,哦不,现在已经是魏夫人了,怎么在这万宝阁采买来了,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价值白银万两,轻易买不起的。”
一个面若桃花的少女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沈安安偏头,神色淡淡:“你是认为我买不起了?”
少女勾唇:“并非如此,只是用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