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是三皇子把沈安安带走了……
郁倾邪摩挲着手中白玉折扇,瞥向魏庭月怀里奄奄一息的少女。
魏庭月怀中的女子面容苍白,身上支离破碎,没一处好的地方,满是刀伤,背上还有一块渗人的剑伤,身上沾满了血迹。
脆弱的白皙面容,还存了一丝生气的睫毛微微颤动,饶是如此,也遮掩不住惊世之姿。
果真是个绝色,只是这副样子也太惨了吧。
“别急,祖母很快就来。”
眼见魏庭月那慌慌张张的模样,饶是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的他都忍不住震惊。
从小到大对人就没有共情之感的魏庭月竟然对一个女子如此痴情。
魏庭月此时也管不上他说些什么,只是简单处理了伤口,若不是仔细注意,绝对发现不了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此时的害怕。
“看着触目惊心,其实只是外伤罢了,止住血就没事了。”
郁倾邪安慰道。
没见过他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就连他当时替他挡了一刀都没见他关心过几句,唉,果然朋友比不上对象啊。
但魏庭月此时一句都听不进去,他只知道面前少女奄奄一息,身上如花般的血迹触目惊心。
自从三皇子把她带走之后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到底对安安做了什么?
他都不敢动一分一毫,生怕碰坏了……
身形微微颤动,他好害怕,按理说他都已经中了毒,明明他应该先她一步死的……
安安,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死,否则那个三皇子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祖母……”
听见脚步声,他反射性地抬眸,眼眶微红。
祖母微顿,沉了沉色。
怀中抱着的少女渐渐回温,但他的心并没有因此而静下来。
祖母凝眸,望着他怀中那具残破的身体,怒意上头。
“凌迟!必须凌迟!谁把我的安安弄成这样的!”
跳脚的同时也不忘查看伤势。
一面心疼一面上药。
郁倾邪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俩祖孙在这方面的想法竟出奇的一致。
罢了,还是先通报父皇一声吧。
好歹是皇家的人,可不能就这么轻易被处理了,魏庭月和祖母都在气头上,估计一时半会还缓不过来也是可以理解。
“找个好的房间,将她送进去。”
祖母做了简单的护理之后,焦急道。
“是。”
魏庭月暗自捏了捏拳头,滴滴血迹从掌心沿着掌纹落下,丝毫不觉。
…………
“唔……”
眼皮好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死了,死了两次。
两次的死法都很恐怖,很吓人,也很痛。
猛地一睁眼,“嘶”一声,真的好痛,不是梦?
沈安安愣了一下,身体有些不敢动弹,到处都是伤……
她修长的睫毛在空中蒲扇了一下,白皙的容颜更加苍白,有些病态之美。
她伸出手看了看,愣了一下,手心有些练武才会有的茧子。
她没死……?
愣了半晌,终于意识到这个结果。
扭头刚想下床,就瞧见床边坐着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子,一只手撑着头,皱着眉,闭着眼,似乎在梦中也有些不安稳。
望向窗外明亮的秋色,他竟是守了一整晚。
“魏庭月……”
沈安安轻轻出声道。
本以为这一声小心翼翼不会吵醒他,没想到一下子就睁开了眼。
“安安,你醒了……”
双眸满是紧张和庆幸,将面前少女拥入怀中。
“嘶——”
沈安安不由喊出声,背上的伤口微微发痛。
魏庭月连忙松手,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双眸直勾勾盯着面前脆弱不堪,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的少女,仿佛稍微一眨眼就会消失在他面前。
“是我不好,没好好看住你……”
听着男子略带哭泣和抱歉的声音,她蓦地心软了半截。
回手将男子拥入怀中。
“别伤心啦,我这不是没事嘛,况且也不是你的错,谁会想到大婚之日会有人劫走新娘呢。”
她垂眸:“可惜我们没能完成洞房……”
魏庭月闻言,动作有些微顿。
沈安安暗自咬唇。
“我不管,那一次不算,再来一遍,反正没有洞房就不算正式的婚礼。”
“好,安安想多少次都行,我让全京城的人都来庆贺……算了,只有我们两个,否则安安又被人抓走了……”
他钻进心心念念的少女怀里,眸色稍显疲惫,一头墨发倾泻,虽没时间打理,也丝毫没有半分狼狈之感。
“噗,至少让父母在场吧,只有我们两个哪里还算婚礼啦。”
沈安安捂住嘴,笑声如同银铃一般,试图柔和这紧张的氛围。
魏庭月耳边萦绕着轻松的声音,心中蓦地又是一松,他的安安都这个模样了,还在试图安慰他,果然最善良了。
“对了,那个……三皇子呢……”
语气有些微顿,声音很缓和,缓和的就连离她最近的魏庭月都差点没听出来里头暗藏的恨意。
“木叶。”
闪身出一个身影。
沈安安面色古怪地盯着他,这个木叶出现了好多次。
“主子,皇上派人来,说三皇子是皇家之人,还请主子网开一面,交由皇上亲自处理。”
这番话语饶是沈安安都不由一愣,分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皇上却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