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不满的叹了一口气,两只手就像只破布娃娃一般被随意拎着,她也懒得反抗,更重要的是没力气。
她现在伤的很重,五脏六腑皆受到了北蛮王刚才那一脚的重击,表面上只是沾上了些许尘土,实则伤在内在。
但眼下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逃出去要紧。
这二王子与大王子内斗,帐外烽火狼烟,尸横遍野,她只是个小人物,不关她事,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我带她去,主子的吩咐,一定要活的。”
一个陌生男子掀开帘子道,示意了两眼,两边押着沈安安的人自觉放手。
“头,你看好她了,可千万不能放跑了。”
两边的人犹豫道。
“那是自然。”
陌生男子利落的将沈安安拎起来,往外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还没走多远,沈安安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逃跑的说辞,就被随意一扔。
“快上马车,主子在等你。”
他毫不留情的一丢,未等她说出一星半点就消失在她面前,像只影子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安安嘶了一声,刚想揉揉被扔进马车时撞到的肩膀,就被两把大刀一横,吓得她蓦地停了动作,眼神直直瞪着那反射出寒光的武器。
“大哥,我不会动,你好好看着这刀,仔细些。”
她小心翼翼道,用手指轻轻推开。
“车夫,开车!”
两个壮汉并没有理她,而是转头对着车夫喊了一声,马车应声而动。
她两只眼珠子搜刮了一圈马车内空无一物的陈设,将自己抱成一团。
这是要去哪里?她不知道。
这是谁的马车,她也不知道。
但那个男子口中的主子,还有这辆奇怪的马车,再联想自己之前自救的行为,若是她猜想不假,应该是闻人曲。
果然,马车前方等着一群人,坐在前头高高驾着马的就是身着一身黑袍的男子,他冷峻的面容在看到马车时有些微动。
沈安安目光移到他身边被绑得紧紧的李无悠和苒尔,眼前一亮。
太好了,两个人都还活着,也在这里,好在他遵守诺言。
“下来。”
闻人曲眯了眼睛,盯着来人,短短两个字短促有力,却隐藏着一丝危险的含义。
沈安安还未行动,就被身旁两个壮汉押着下来,她挣脱不开,有些恼怒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对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有些似笑非笑。
不知为何,她挣扎的样子像只刺猬,像只弱小却努力摆脱控制的生物。
“人,本王给你带来了,解药呢?”
他长身独立于马上,淡淡道。
沈安安拼命挣开两边的人,却不小心扯到自己的新伤旧伤,直叫她疼得叫出声,苒尔担忧的目光投过去,却顾忌身旁男子不敢言语。
沈安安见状,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笑了笑,苒尔抿了抿唇,回以一笑。
好在小姐还活着,只是看起来并不太好。
只是她没想到,小姐竟然还真的记得她,要把她一同带走,离开这吃人的地方。
“你让他们两个回去!别押着我。”
她朝着对面的人大喊,对方挑了挑眉,倒是很干脆的抬手一挥,两个壮汉立马退后回到他身边。
“说罢,你还有什么要求?”
料定了这个女人不会这么轻易告诉他解药,他干脆先提出来了。
沈安安扶着自己的伤口,有些站不稳,刚才那一喊甚至都让她大出力气,她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
不会自己比魏庭月那家伙死的更早吧……
她强忍着身体,面色似作镇定道:“你先把那两个人送过来,然后距离我们一百米远,否则我不放心!”
闻人曲不由失笑,微微眯了眼,像只餍足的狮子:“好处都让你占了,要是你跑了怎么办?”
她咬咬唇:“我跑不了,这块地盘都是你的,我能跑到哪里去?”
闻人曲远远盯着她那张有些坚定的脸,看起来似乎并不会做出任何退让,但筹码在他手里,而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可不会被带跑了。
“本王允许先把这个男人交给你,等你告诉本王解药之后,本王亲自把你送回去。”
他勾唇,似乎有气定神闲的自信让沈安安答应。
而沈安安也不得不答应,因为她手里确实只有解药一个筹码,而对方有太多太多。
而且闻人曲并不是有非要解蛊的必要,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忘记的事,而那些事若真的忘记了也没关系,而她却必须要救人。
她咬咬牙:“……那好。”
闻人曲动作利落的下了马,像只轻雁,他上手亲自解开李无悠的绳子,轻轻推了他一把。
“阁主,你还好吧。”
李无悠走到沈安安面前,摇摇头,无奈道:“抱歉啊,魏夫人,我又连累你了。”
她摇摇头:“不连累,因为我不知道解药是什么,但你知道,让你过来也是有原因的。”
他笑着甩了甩已经有些僵硬的手,上下看了她一眼,面色有些担忧道:“但你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好。”
沈安安望了一眼自己周身尘土与伤口遍布,不在意的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他啧了一声:“这样的魏夫人,我该怎么向魏庭月交代啊。”
沈安安摆摆手道:“你快把解药给我,我要救人。”
“什么解药,你和他约定了什么?”
她回道:“他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