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一场戏,顾家公子难道也是......”

“赵校尉,”袭娘不阴不阳的打断她的猜测,“在军中,最首要的职责是什么?”

“是服从命令。”赵璃神色有些不自然,回道。

“那就请赵校尉带我们去军营吧。”袭娘的语气很淡,却是命令的口吻。

赵璃瞟了眼袭娘身后的昭河,虽不情愿,却不得不服从命令,“跟我来吧。”

袭娘一路上都在观察,这营中之人有种地的,有打渔的,有砍柴的,还有说媒的,反正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操练习武的。这让她不禁思考除了虎啸营还有谁更适合这次的任务,这样想着他们已经到了营帐。

扑面而来的味道让袭娘分外熟悉,是比她的悬司营更浓烈的“穷酸味”,原来正规编制也如此穷困,他们这些没有编制的似乎更没有理由羡慕这些有编制的了,毕竟悬司营不用受俗规约束,更肩负使命。

这样一想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连看赵璃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赵璃坐下后这刚一抬头便看到袭娘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放光,配上她标准化的笑容简直诡异到极点。

打了个哆嗦,轻咳一声,“坐吧,随意坐,军营都是些粗野之人,也都随意惯了,你们也随意些。”

“殿下。”袭娘在一个长凳上垫了一方帕子,待昭河坐下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哼,虚伪。”赵璃撇嘴轻哼一句,而后随意往后一靠,椅子似乎不堪重负,“咯吱”的抗议着,双脚叠加搭在零散摆着几本公文的桌案上,挑挑眉,“说罢,二位有何贵干?”

“虎啸营因何变成今日这样,赵校尉你不需要和本王好好解释解释吗?”

昭河的冷然质问对赵璃并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漫不经心的抄起一本公文,在手里转了转,“殿下在任兵部侍郎时可曾收到虎啸营的文书?”

昭河想了想,在任期间的公文大多是尚书处理,但因着他是旱涟王,也都是经他过目了的,确实未曾见到虎啸营的公文。

赵璃看他皱眉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扬扬手里的公文,“这是呈给兵部的第十七份文书,”而后冲袭娘招招手,“喂,你,把这给你们殿下看看。”

袭娘走上前,有礼的伸出双手去接文书。

一下,不动,又一下,还是不动,袭娘心里也有些火了,瞪了眼赵璃,可这人却更加来劲,不仅不松手,还靠了过来,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成亲没?”

袭娘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又想了想任务和悬司营,以后说不定还要共事,决不能闹僵,继而露出最好看的笑容,小声提醒道:“赵校尉,殿下还在等着。”

赵璃打了个寒颤,手一抖,袭娘顺势夺过文书,转身走到昭河身边俯身呈给昭河。

赵璃不想在这干等着,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太阳快落山了,我还要把马都赶回来,就不奉陪二位了。”说罢便哼着小曲离开了营帐。

不一会账内便想起了怒骂声,惊得过路的母鸡本能的扑棱着,竟然飞到了营帐顶上。

账内,袭娘看着被踹散架的长凳,心里又同情又解气,纠结的很。

一旁的昭河气的直溜达,因为没解气,可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可踹之物,看着桌案犹豫了一下,使劲把手里的文书砸在桌案上,震的另外几本文书来了个“大翻身”。

“这桌案应是这账内最值钱的了。”袭娘不禁在心里感叹。

看时机也差不多了,正事要紧,袭娘适时开口:“殿下,兵部这样做也并不奇怪。”

“什么意思?”昭河双手叉腰,气呼呼的快速问道。

袭娘双手交叠,回道:“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当年虎啸营威震一时,一来是慕容太老将军在世,二来则是当时战事频繁,兵力锐减,可如今我朝兵力雄厚,边关安稳,而虎啸营本就是掌管军备运输,而非冲锋陷阵,与其他军营的确不可相提并论,兵部如此也情有可原。”

“此番言论当真是令在下大开眼界。”一个浓妆艳抹,头上插着红花,怀里抱着一只母鸡,一身花红柳绿的男子扭着细腰走了进来。

袭娘一下子就想起这人就是方才在军营里给人说媒的,脑中飞快闪过,抢先行礼道:“想必公子就是王阁老独子,王校尉。”

“小姑娘眼力不错。”说完还冲袭娘娇媚的眨了眨眼。

身处虎啸营,可以这么随意的进入校尉营帐,又爱穿女装除了王冕独子,这个差点被逐出宗族的王校尉,王旭,还能是谁?

王旭轻抚着母鸡的羽毛,屈身作揖,“臣王旭参见殿下。”本以为这般离经叛道的人比之赵璃只会过尤而不及,却没想到竟是这般识时务的人。

袭娘本要向昭河介绍王旭,还没回头却见昭河走过她身侧直接到了王旭身旁,阴沉着脸,袭娘心里“咯噔一声”,“糟了,殿下现在正在气头上,该不会是.要.....虽然一直流传着他与赵璃不合,但万一赵璃不买账或者反咬一口,我们直接就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这万一殿下手下没个轻重,一不小心把人弄死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到皇城,到时候就不是王冕那里也不好交代这么简单了。”

“殿下......”袭娘刚要劝阻昭河,就诧异的看着昭河皱着眉,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王旭怀里的母鸡,很严肃,很认真的说:“这是太学院那只,王冕竟然没把它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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