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死胡同的人,结局大多数,郁郁而终。

昏暗的烛火,潮湿腐烂的味道,参差不齐的草席,再如诸多昭河也丝毫不在意,心如死灰莫过如此。

“哎,吃饭了。”狱卒放了婉饭食进去,用筷子敲了敲瓷碗。

昭河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来,昨夜刚下过雨,但饭食的引诱让藏在角落里的老鼠蜂拥窜出,风卷残云后空空如也。

“这些老鼠还挺聪明,你看看一个个的可真肥,你再看他那样,连个老鼠都不如。”一名狱卒提溜起一只老鼠尾巴,笑呵呵的嘲讽道。

“人那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哪里能咽的下这个。”

“嘘!别乱说话,小心回头大将军出去割了你的舌头,啊,哈哈哈......”

“什么将军啊,不过是个等死的阶下囚,就他这样还妄想出去,他那是死罪,弑父的重罪,要千刀万剐的。”

“都别说了,旱涟王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弑父的。”一名很年轻的狱卒不忍道。

“呦你这么护着他,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也是,咱们旱涟王可是个大美人。”

昭河手指微动,发白的指尖陷入手心,手臂的青筋异常分明。

“你胡说什么......”

“就是想提醒提醒你,带刀的美人碰不得,小心小命没有了。”

几名狱卒调笑离开,年轻狱卒涨红了脸,咬了咬牙转身端着一碗新的饭食走到昭河面前,有些结结巴巴开口:“王爷,吃些饭吧,等案子查清了,您也好有力气走出去。”

昭河的睫毛颤动,喉咙干涩的开口:“我连我自己都不说服不了,你竟然相信我。”

“我大哥是您手下的兵,当初您带着人一举荡平匪患,他经常和我说起,说您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所以您的为人我信得过,”狱卒激动向往的说着,“刚才那些人就是爱胡扯,您别放在心上,您快吃吧,虽是粗茶淡饭但是管饱。”

昭河缓缓接过了碗,心里却是苦笑,这应该是他的断头饭吧。

第二日昭和喝完药,看了几眼呈上来的供词,心一紧,掩着唇咳了起来,把帕子递给宫人,对李福问道:“城外的情况如何了?”

李福答道:“南平王的军队已经拔营准备扯回汇川城,旱山王与启穹王的亲卫,还有帖赤那的迎亲队都已经在城外安顿好了,这个年关会与皇城一同欢庆。”

昭和冷笑:“迎亲队,这个名头好啊,三万余人的迎亲队,他们帖赤那的派头还真是足。”

“你去哪?”

顾柒瑄的脚步停住,生生定在原地,转身道:“母亲。”

“瑄儿,这个时辰为何不在房内休息,”太傅顾拓温和道,“不久你便要远嫁了,母亲还真有些舍不得,但这关系到边关安宁,也是没有办法......”

“母亲,大哥自幼便聪慧,定是明白其中道理,是吧,大哥。”顾婉笑的温柔。

顾柒瑄坚定道:“母亲,别的都没关系,唯有他我不能退步。”

顾拓冷冷道:“瑄儿,不要怪母亲没有提醒你,今日你只要出了这个门,我顾家便没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

顾柒瑄撩起衣摆,俯首行了三个大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孩儿不肖,有辱顾家门楣,今日便一并还了。”说着一把匕首划过,落发化入土,毁容斩血脉。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顾婉心中有些不忍,刚要开口,顾拓打了个手势制止了。

“以后我的一言一行皆与顾家无关。”最后磕了个结结实实的头,起身驾马离去。

看着顾柒瑄身影消失,顾婉不解,问:“母亲,您为何......”

“他的心不在我们这边,留着他又有何用,而且路是他自己选的,日后休怪我这个做母亲的绝情绝义。”顾拓道,“你将来是要作顾家家主的人,万不能学你大哥,被儿女私情绊住手脚。”

“是母亲。”

顾拓欣慰的笑了笑,转眼道:“听说你四弟新寻了几个伶人,走,我们也去瞧瞧,听说这几个伶人身段,嗓子都是一绝......”

说笑着渐渐走远。

昭河重新被提审时,大堂上多了一个人。裹着墨色披风,坐在太师椅上的昭山正一下一下的拨着茶水,今日浑身上下很是寡素,除了一支木簪,连平日最喜的甲饰都没带。唇色发白,眼眶红肿,任谁一看都是忧心哀伤了一夜的结果。

孙苣额角浸汗,胡乱擦拭了几下,弯腰谨慎道:“这等小事有下官就好,殿下您何必亲自前来。”

“孙大人一个是本王父君,一个是本王胞弟,你觉得本王不应该来看一下吗?”昭山不疾不徐道。

“应该的,应该的。”孙苣连连应道,“下官只是觉得殿下近日事务繁多,恐太过操劳。”

昭山抿了口茶,问道:“他招了吗?”

“招是招了,”孙苣吞吞吐吐道,“只是这事情经过还不清楚,还有许多疑点......”

“孙大人,”昭山道,“罪行都供认不讳了,还不够明确吗,难道你有意包庇不成。”

“下官不敢,您就是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孙苣吓得连忙跪地道。

“既然这样,那就定罪报备刑部吧。”

下一刻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旱山王这是要徇私枉法吗?”

昭山循声望去,看清后,轻笑出声,“顾公子不在府里准备出嫁的东西,专程跑到大理寺,是来和故人告别吗?”

“我的事便不劳王爷操心了,”顾柒瑄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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