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月立即噤了声,周邈也不言语了。

晋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老远便听得你们说什么恩情啊,报答啊,怎的本王一来便不说了?”

江卿月难为情地笑了笑。

晋王也没再打趣他们,这便将那二十三万两的银票递给江卿月。本还想再留二人用饭,可江卿月说自己用过了,接了银票便告退,急匆匆出了府。

一刻钟后,周邈估摸着江卿月的马车应当已经离开,这才告辞出来。

回和韵茶坊的路上,周邈一直想着自己的计划,确定万无一失,心里才稍稍踏实。

而此时坐在马车上的江卿月,一颗心却七上八下,不住揣摩周邈话里的含义,又回想近来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么怪事,结果自然是一团乱麻理不清。

……

却说近日最心烦意燥的当属祁王妃,德妃过几日又要宣江卿月入宫了,到时她便得亲眼看着江卿月入王府,跟她抢丈夫了,她决不允许!

可这事儿连太后也没辙,昨儿她便去万寿宫哭闹了一回,太后虽疼她,行事也有自己的章法,她只道没有不许德妃给自己儿子纳侧妃的道理,所以这事儿她不好掺合。

祁王妃除了求太后,再没旁的法子,这会儿越想越气,正好为她梳头的丫鬟手重了,扯下她两根头发,她轻嘶一声,回头瞪那奴婢,“你这双爪子不想要了?”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扑通一声跪下,脑袋咚咚咚叩在地砖上。

“滚出去领十个板子!”祁王妃气哼哼道。

“娘娘,奴婢来为您梳吧,”门口走进来个绿衣奴婢,端着一盆水。

祁王妃没说什么,那绿衣奴婢立即放下银盆,走上前从跪着的奴婢手中接过枣红木梳,命她出去,而后自己站在祁王妃身后,为她梳起头来。

这是祁王妃的二等奴婢,并不近身伺候,是而祁王妃对她没甚印象,见她手脚伶俐,便问她姓名,这才得知她叫绿柳。

接着绿柳替她挽了个朝天髻,还说笑话逗祁王妃高兴,见祁王妃笑了,她才终于道:“主子,奴婢知道您忧心什么,奴婢想为主子分忧,替您想了个法子。”

祁王妃看着铜镜里的清秀婢子,笑道:“你知道本宫忧心什么?”

绿柳跪下,回话道:“奴婢也是听奴才们说的,似是德妃娘娘想为王爷纳侧妃,要纳的正是那江家的大小姐,不过,奴婢还听说那江家大小姐与她府上马奴不清不楚,若是王妃您将此谣言散布出去,德妃娘娘定不会再考虑此人。”

“哦?”祁王妃眼神一亮,扶绿柳起身,又道:“可若母妃非要抬举呢?”

“那也有法子令她抬举不了,”绿柳说着,拿手挡着凑在祁王妃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祁王妃嘴角渐渐勾起,笑道:“好奴婢,这法子好,当赏!”

……

天儿愈发热了,江卿月的罗汉榻上换了竹席,每日还得用凉水擦三道,她无事时便躺在上头看杂书,再命绿浓切两块从井里湃过的西瓜吃,这夏日过得甭提多舒适。

如今正是六月底,宋府已给江卿如下了聘,她这几日都在自己屋里绣喜服,极少出来恶心江卿月,可今儿她的奴婢突然来传话,说老太太让她去一趟春暖阁,有要紧事商量。

江卿月见来的是江卿如的丫鬟,便知她必是在祖母耳边又进了谗言,她这便起身更衣,去了老太太屋里。

人才进门,便见老太太双手合十对着天边叹阿弥陀佛,而正立在她身后为她揉肩的正是江卿如,江卿如见江卿月进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祖母,您唤我来有什么要事要商量么?”江卿月走上前,在老太太身旁的绣墩上坐了。

老太太睁眼,激动地拉住江卿月的手,“卿月啊,不得了了!这几日祖母都等着宫里的消息,想着我江家能出个王妃也不一定,谁知这时候却……却闹出这样的事!”

“什么事呀?”

“还能是什么事,是你与那马奴的fēng_liú事呗,如今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你难道还不知道?”江卿如阴阳怪气地道。

“卿如,怎能这么同你姐姐说话?”老太太神色不悦,扫了江卿如一眼,而后才拉着江卿月的手,温声细语地将前因后果说了。

原来如今京城盛传江卿月与周邈主仆有私情,有个说书先生,将法华寺刺杀,主仆二人在山中待了一整日,以及在湘州时,周邈帮她打理生意,从山匪手中救下她等实事,掺着些真真假假的臆想,当作故事说了,甚至还指名道姓,可谓将她的名声毁得彻底。

江卿月听罢,气得浑身乱战,切齿道:“祖母,是有心之人污蔑我,我怎会干这有辱家门的丑事?”

“你若没做,人家怎会说得这样传神,连你胸前有颗痣都知道,”江卿如冷笑。

“什么?”江卿月倏地站起身,脑子里千丝万缕,乱成一团。

“卿月啊,祖母自然信你不会做这等丑事,只是三人成虎,”老太太无奈说着,眼中竟含了泪,“卿如这头已经下了聘,板上钉钉了,你的婚事却如何是好?还有你堂妹,卿怡将来也不知能说上个什么人家,唉……我江家不知怎回事,近来总是家宅不宁,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且那马奴跟了你南下之后便再没回来,你一人解释得清么?还连累我和卿怡,”江卿如白了她一眼。

江卿月怔怔立着,拳头不知不觉在袖中握紧了。

定是有人


状态提示:第一百二十五章 流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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