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面的三月的光芒将大地照明接近白昼。
月光皎洁,路的两侧的植被清晰的能数清楚有多少枝条。
两头乌托邦巨木熊拖着的熊车在破旧的老路上面疾驰,轱辘轱辘的轮子发出的噪音,与这厚重的熊车几乎飞起来的表现,让即使是晚上行走的怪物也不敢挡在大道中间。
“这儿可没有什么开着超高速的马车结果还是中了暗雷遇敌的事件了。”
格温不去看车外,免得自己头晕眼花。
坐自己对面的是弥海拉,这只鼠龙美少年。
他一副镇定自若,一手拿着发出香喷喷的烤面包香味的乌托邦肉卷在啃着。
那是一种像是乳酪面包卷一样的面包卷,外面是烤熟的面包,里面是加入了巨量芝士的肉堆,再撒上在乌托邦算得上是相当奢侈的海盐胡椒紫菜末做的配料,香喷喷,口味极好。
咔擦。
弥海拉张大那小嘴重重的咬了一口,脸部腮帮都鼓起来了一大块,同时另外一只手还捧着一卷报纸,也不知道他如何在这么颠簸的车上看报纸的。
隐约能听见他腮帮子鼓着,嘴里塞满了东西,还在嘀嘀咕咕:
“黑色神殿的碎石又贵了…”
“马惹!”
“乌头附子也贵了…”
“马惹!”
马惹属于乌托邦粗口,简单易懂,就和苏卡不列、、法克油在国骂界的地位一样。并且,虽然马惹是乌托邦语分支的沙德语,但就跟‘kale’逐渐替代了‘lag’一样,马惹以简短有力的发音取代了诸如‘普拉普斯普塔’(鲁特语)这样多音节的乌托邦粗口。
弥海拉不炒股,但他炒期货。
这位兄台在期货上的水平就跟格温在a股上的水平差不多,两兄弟第一天开着车去证卷交易所,第二天做巴士去,第三天靠十一路火车去,第四天还能在天台上面聊个两句的那种。
在格温犹豫要不要和弥海拉八卦一下的时候,旁边一个憨憨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卡!(乌托邦语里的苏卡也是骂人的话)怪不得这车这么便宜!那狗头人混血一样的贱熊…哎哟!”
格温看过去,见着熊熊一屁股把座椅靠背坐下去了,颇为狼狈的整个人栽入了后车厢中。
五六颗土豆还掉了出来,在他圆润的肚子上面弹了一下。
真是充沛的说明了‘熊这种生物还是得脚踏实地的站在地上才站得稳’的这一事实呢。
然后旁边的弥海拉放下了书,歪着头,摆出一副可爱的不像话的样子嘲笑道:
“即使是弥海拉这样惹人怜爱的超级美少年也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你降价的,噫嘻。不过谁叫弥海拉是好孩子呢,灰塔先生如果要去找卖你车票的人的麻烦的话……”
他的嘴角裂开,发出连带着喘息一起的阴森声音:
“…我可以陪你去哦?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很擅长讨债的。”
“谢…”
灰塔还未说完,车又颠簸了一下,位于那张熊脸上方的麻袋往他的方向一倾斜,土豆便如同瀑布的水一样冲下去,淹没了那张惊恐的熊脸。
咚咚咚……
灰塔粗壮的大腿抬了两下,仿佛活鱼到了地面上变成死鱼的过程,大概一两秒后就垂了下来。
“这……”
格温惊的张目结舌,这熊到自己前世去做个行为艺术主播,估计能火。
他随后看向旁边,对上了弥海拉那将信将疑的表情。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但我不一定知道如何回答。”
“那弥海拉要问了。”
他伸出手掌轻轻拍了下灰塔的膝盖。
噔的一下灰塔的脚都踢到了车顶,格温直接闪到旁边,只听得咔擦一声,他抬头望去,些许木屑从上方跌落。又听得啪的一声,往下看去,先是看见灰塔那少说四十六码鞋的大脚,以及不断往后而去的地面风景,以及听见嗖嗖的冷风灌进来。
一脚脚后跟把车厢地板给开了个坑。
好家伙,人家的膝跳反射是抽搐,这灰塔的反射是苏卡的高抬腿,这马惹就是蛙跳反射吧?还是说这是火影究极风暴里的纲手猛汉青春版?痛天脚二连?
“……弥海拉想问的是,你们真的是密侦?不是马戏团?”
弥海拉这烧灵人生阅历丰富,但眼前此景确实是从未见过。
苏卡的,尿都快要笑出来了。
“……我原本很肯定,但现在不确定了。”
格温被相声演员兼马戏团小丑与马戏团跳火圈狗熊三职的灰塔给逗乐了,不得不说,熊熊的搞耍是真的搞耍。
他这个不太确定的说辞让弥海拉眨了眨眼,笑呵呵说道:“算了算了,灰塔哥人不错的。”
哥?
格温凑了眼两人,不能说是天差地别吧,至少也是一个生在罗马一个生为骡马,一个终生是贵族,另一个终日是跪族。
……
把搞耍的熊熊拽了出来。
这一车的土豆的味道确实有点难顶,得亏了这车的通风比较的优秀,连地板都在漏风,不然格温可能要考虑出门直接骑熊上了。
灰塔已经处于一个闭目养神的样子了。
“沙德人都是这样。”
弥海拉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大腿上的小皮带上取下来一个牛皮小壶,拧开了镶银的软木塞,一股浓郁的酒气立马蔓延开来。
闭目如死鱼的灰塔一下就张开了眼睛。
复活!
格温内心为这幅画面配上了黑色加粗的字体【熊の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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