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x老子快点走!冻死老子了!”栈外忽然走进两名身穿暗红滚边黑皂衣,腰间带刀,官差模样的人。许也是初次走关外,除了脖子上厚厚的旧围脖外,衣裳也是较为单薄,此刻冻得直搓手。不过这两名官差却是满脸不耐,凶神恶煞地朝着身后吼骂。
风等三人定睛一看,不由都皱起了眉,只见两人身后跟着三个瘦弱的女子和孩子。三人都是单衣打扮,甚至都没有一件说得过去的冬衣,此时全都冻得面色发青,尤其是那个五六岁的小童,此刻俨然就要晕过去,三人估计许久没有吃饱饭,整个看起来瘦骨嶙峋,指间泛黑。
林正见状脸上已然爬上一层薄怒,而方正此刻就要站起来,风立马一个眼神扫过去。如今有要事在身,且先下情况不明,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于是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又重新喝起酒来,只不过时不时眼神往那边瞟去。
“诶!二位官爷吃点什么?”原本还站着一旁的小二一见几人立刻勾着腰快步小跑过去。
那稍高一点的官差瞥了小二一眼,哼了一声便坐在客栈靠近里间的地方。另一名官差估计是名小吏,他偷偷看了一眼一边已然坐下的头一眼,粗声吩咐道:“你们店有什么好菜,都给爷上一份。”那小吏边说边瞄一旁头的神色,见头面露满意之色,又十分得意地吩咐了一声:“再来两壶好酒!快点!”说完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而跟他们一起进来的三人则哆哆嗦嗦地站到了客栈较僻静的一个角落,估计是早已习以为常,三人什么也没说,只是两个妇人模样的女子将那个孩子的手捧到嘴边,一抖一抖地给他呵气暖手。男孩估计身子比较羸弱,歪歪扭扭地半靠在妇人腿上,一身不吭地半眯着眼。
没一会,风三人和那两名官差的菜就都上了桌,风三人没有做声,一边吃菜一边注意那边两人的谈话。
“大哥,小弟给您倒杯酒先,暖暖身子。”黑衣小吏挽着袖子,站起身来半偻着腰咧着嘴。
那官差也不推辞,颇为自得地拿起满上的酒杯唑了一口,爽快地咂了咂嘴。
“大哥,照这天走,咱还得走几天啊?”
“要是不下雪,按既定的日子,估计半个月就能到。不过,”男栈外的天,“看这样子,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少说也得一个月。”
那小吏一听,顿时觉得牙酸,妈呀,这破地方,走一个月,不把人冻死了!想着不经意瞅到了角落里的三人,瞬间觉得十分厌恶,“个倒霉的玩意儿!”
那三人依旧默不作声,蹲在地上,挤成一团相互取暖。林正仔细看了看,一个稍微矮点的女子已然昏睡了过去。
“不过身子倒是白嫩得很,大户人家的婆娘睡起来就是不一样!”黑衣官差也瞥了一眼角落里三人,目光尤其淫邪地看了几眼两名女子,然后狠狠地抿了口酒。
方密一听,顿觉血气上脑,这两畜生!整个人也唰地一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抄起一侧的剑就要冲过去。
“坐下。”风见那两名官差明显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不由沉声喝道,“说你两句就要拔剑,如此争强好胜,能成何事?!”风迅速捏了个由头接着,然后暗自狠狠给了方密一个眼色。
方密瞬间僵直了后背,握着剑的拳头捏得咯咯响,良久,才缓缓地坐会了长凳上。“哼!”
风不由暗自摇头,如此沉不住气,日后如何追捕凶犯。然而虽是这么想,他自己心里也十分不舒服,虽知阎王易斗,许难缠,这些匈小吏,尤其是押解流犯到关外的,如若没有多大好处,那是十分折磨人的,哪怕是官至三公,对这些独往独行的地头蛇来讲,不过是山高皇帝远的无关人士罢了,故而行程十分艰难,只是没想到,这两人竟无耻至斯。
“哼!”那两人瞅了他们几眼便又转过头喝酒吃菜去了。
“看什么看,一群孬货。”那黑衣小吏嘀咕了两句,继而又给男子倒了一杯酒,“来来来!大哥,再来一杯!算小弟敬您的!”
风依旧不动声色地喝酒,跟全然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而方密和林正两人俨然已经十分愤慨,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风暗自叹了口气,要是今日没有重任在身,兴许他也会忍不住起来教训这两人一顿,不过,又有什么用呢?
“姨母,我饿~”一直坐在角落里悄无声息的孩子忽然微弱地叫了声,十分渴望地看着较为年长的那个妇人。
“宝儿,乖,再忍忍啊!姨母给你唱歌听!”那妇人也是面有菜色,听见孩子呼喊,神情大痛,却只能柔声安慰,轻轻拍打着孩子的背。
“我饿~”想是实在饿得不行,男童锲而不舍地又虚弱地叫了声,转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风三人。
那在一旁喝酒吃菜的官差仿若没有听到般,依旧高声唱喝,互相吹捧。
方密唰一下又站了起来,板着脸拿起桌上的三个白面包子就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递了过去,温和说道“给,吃吧~”
那孩子哗地抓过方密递过来的包子,三两下使劲往嘴里塞,一边努力吞咽一边瞪大眼睛瞅他,方密又把另外两个包子放到愣住的妇人手上,“吃吧。”
那妇人一下反应过来,却只是惶恐地往回塞,有些期待又十分害怕地往后退,然而目光却是一动不动地粘在那两个包子上,“宝儿,别吃!”被男童唤为姨母的女子低声喝道,目光十分不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