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摩水倾不太明白香克斯的心理,在她所熟悉的环境,除了师兄,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死活,可是哪怕是很疼爱自己的师兄,也不可能为了她而牺牲自己,所以她无法理解那些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却能舍弃自己生命都要救人的心情。无法理解世界上还存在这样纯粹的情感。
也许再经历一些事情之后,她会得到答案吧。
摩水倾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刚才一瞬间的迟疑和惊吓差点让路飞消失,她的胆量和决心也还远远还不够出海呢。亏她把路飞当作弟弟,却没能保护他,太失格了!
擦擦泪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要出海,就算不是做海贼,她也要出海!出海之前首先要让自己变强,保护她所珍惜的人。
她相信,海上的世界会更精彩,她想要去体验那样精彩刺激的生活!可是她的生命不允许,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去遨游这广阔的世界,去体会这份她从来没有过的情感。
等到香克斯将路飞带上岸,香克斯船上的船医立即给香克斯处理伤口。水倾肿着一双核桃眼,示意让医生慢点处理伤口,来到香克斯身边,双手附在香克斯的肩膀。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着香克斯的肩膀处在她催动治愈术后出现了一个半透明,棕黄色的椭圆状的屏障,散发微光和热量。水倾口中默念咒语:【以吾之命,护之其体】。
手臂已经救不回来,至少让她为他疗伤。
路飞已经止住泪,然而眼眶还是红红的。看着水倾为香克斯治疗,哽咽着没有说话。
经过半个小时的治愈,香克斯的伤口停止流血,并且伤口快速愈合,香克斯是感触最大的。这一股暖流源源不断的从水倾的双手中释放传入他的体内,不止伤口暖洋洋的,不疼。连全身都淌过一阵暖意,看着手臂上的肉加速愈合,他想起之前水倾飞到他前面的事。这个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力量?她会游泳,就可以排斥恶魔果实,那么她到底还会些什么?
“这样就可以了。我先去休息一会儿,晚饭再叫我。”摩水倾感觉头有点晕,撑着桌子走了两步,身子摇摇欲坠,班·贝克曼一把抱住正倾斜倒向地面的水倾。她的脸色和唇色都白的很病态。
“玛琪诺,她要在哪儿休息?”班·贝克曼不知道她的休息室在哪儿,只能抬头问玛琪诺。
跟着玛琪诺上了二楼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那张犹如失血过多的苍白脸颊和微弱的气息。难道她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给香克斯治疗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香克斯知道这个原理定不会允许水倾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她的心意,香克斯一定是能够体会的,所以才会明知道不合理却仍然没有拒绝了水倾的好意。
水倾这一躺可把大伙吓坏了。整整睡了三天。船医看过之后并没有诊出奇怪症状。
水倾醒来的时候刚好是中午,捂着空扁的肚子,下楼来到酒吧,香克斯和班·贝克曼纷纷将视线落在那个转角口,果然她下来了。
“琪诺姐姐,我好饿啊……”拖着虚弱的身子扑向玛琪诺,埋在她怀里撒娇,“我要吃……”报出一串菜名,还腻歪的蹭了两下,“我现在还要饮料~”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做,你先坐会儿。”玛琪诺很心疼这个孩子,也是无父无母,她能与路飞相互做伴她感到很欣慰。虽然她知道水倾在乖巧的表象下也会有和路飞一样的顽皮捣蛋之心,可她比路飞贴心懂事多了,那是一种被迫成长后的懂事。玛琪诺为她曾经经历过的感到心疼。
香克斯是有些问题想问她,不过这么多人不方便。
经过这次海上的海怪事件,路飞和水倾终于明白,香克斯不带他们出海的理由了。
不是不会游泳,不是不会打架。
大海的严苛……
他们的渺小……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比香克斯还要伟大。
路飞在心底默默发誓,有一天要成为像他一样的男人,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像他保护自己那样去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摩水倾吃过午餐后抱腿坐在路飞身边,静静的看着香克斯和他的船员们聊天,香克斯脸上的笑容不改,仿佛手臂还在,仿佛他根本没有受伤。
船员们也都嬉闹依旧。仿佛他们的船长没事一般。
一切如常的样子却让摩水倾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为何他们如此看淡自己的生命,如此的重视朋友的性命?为何?
摩水倾撇过头看着路飞:“路飞……”
“嗯?”
“我们去森林猎点肉,怎么样?”
“好!”
作为谢礼吧,这是摩水倾唯一想到的感谢方式。她明明也赶到了路飞身边却没能救下路飞,这是她的过错。她感到内疚。她第一次为自己的自私与胆行到愧疚。
“咦?那两个许呢?”班·贝克曼环视整间酒吧发现少了两个人。一个不注意这两个许又跑去什么地方了?
他的话让众海贼有点担忧。还是玛琪诺细心的发现摩水倾在椅子上留了一张纸条。
玛琪诺姐姐,太阳下山前我们会回来了,不用担心我们!
——水倾、路飞
当摩水倾和路飞协力将巨大的野猪拖到酒吧门口,两人已是气喘吁吁。
“你们两个许这是去捕猎了?”班·贝克曼迟迟不见两个孩子回来,不放心的走出酒吧,碰巧看到路飞和摩水倾躺在野猪旁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