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太妃:“……”
谁在说话?
不是,这是人话?好大的胆子!
此刻,原本看着热闹的薛姨妈嘴角抽了抽,白净丰润的脸盘忍着一丝好笑之意。
厅堂之中,也不知是那个嬷嬷忍俊不禁,“噗呲”笑了一声。
这都多大年纪了,南安太妃还能再嫁?
不过还真别说,这南安太妃保养有方,白白净净的,说不得嫁过去还能生个一儿半女?
贾母面色也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贾珩身后说话的锦衣府卫。
南安太妃脸上又青又白,只觉大夏天的,手足冰凉,呼吸都有些一窒。
贾珩面色顿了顿,暗道潇潇真是……话糙理不糙,不过以其郡主身份,还真不惧南安家,定了定心神,冷声说道:“和亲与是否放回无所关涉,人家要换回女真亲王硕讬等人,女真亲王硕讬能征善战,用两个酒囊饭袋换回一个能征善战的女真亲王,女真血赚不赔!”
南安太妃、孙氏、郭氏:“……”
陈潇看向那少年,秀眉之下的清眸闪了闪,若有所思。
许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贾珩沉声道:“严烨、柳芳二人,皆为罪臣,丢尽开国一脉的脸面,尔等还有脸面上来闹事?”
今天在朝会上都没有骂,因为此举有些许攸行径。
“如果不…不是你带走了红夷大炮,烨儿焉有大败。”南安太妃被骂的脸色红夷阵、白一阵,仍是争辩道。
贾珩道:“红夷大炮原为水师海船装备之物,笨重异常,战时携带颇为不便,我在北疆之战时也不过再平安州用上一回,而这次南安等人派兵马前往西北,半月孤军深入数百里,红夷大炮又岂会用得上?这次出兵西北,我同样不带红夷大炮。”
南安太妃心神大乱,急声道:“烨儿大败,反正有你的过错,我们来这里,就是要讨这个公道!”
可以说,贾珩回京之前,南安太妃就已在心底做好了兴师问罪的打算,怎么可能因三言两语就动摇已经铺垫好的事儿?
贾珩沉喝一声,说道:“公道?南安等人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们还敢上门寻衅,京城的六万京营骁卒又该向谁讨还公道?”
说着,看向一旁的贾母,旋即回头看向外间,道:“来人,将这些闯门闹事的叉出去!”
真以为可以倚老卖老?
“诺!”
这时,外间二门处廊檐下锦衣府的将校,向着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一拥而上,按住了两边儿的胳膊。
此刻,南安太妃、罗氏、柳氏等人脸色大变,挣脱也不敢挣脱,只觉体面丧尽。
“我等是诰命,尔等胆敢这般放肆!”南安王妃罗氏花容失色,急声说着,原本娇俏、柔婉的声音带着几许惶急。
南安太妃脸色铁青,道:“我为当朝太妃,尔等谁敢放肆?”
其他如柳氏等人也都差不多,呵斥之声不绝于耳。
贾珩面色淡漠,冷声道:“很快就不是了。”
南安太妃只觉阴恻恻的声音好似从九幽而来,心头一寒,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贾珩轻声说道:“来人,即刻至宫中禀奏天子与太后,彼等登门闹事,扰乱军机,微臣贾珩恭请褫夺彼等诰命夫人,太妃之尊位!”
真的以为他没有脾气,如同抹布一样?
这次回来之后的威望其实是无形的,只是担心刺激到天子,反而更为谦虚谨慎,没有寻人发作。
但这一切,足以让群臣噤声。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几个老娘们儿的诰命夫人之位,are?
而且这些文臣…跳梁小丑,天天唧唧歪歪尼玛呢。
崇平帝现在同样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如对牛继宗那样将镇国公一家清扫一空?那样会显得很刻薄。
现在由他来做这个恶人,先拉开序幕,等到打赢之后,一切都是南安等人蠢的无可救药,天子的罪过就摘出去了大半。
绝对不能将严烨、柳芳等人与天子捆绑在一起,否则就成了赵贞吉口中的,“倒严牵涉到了圣上”,那什么都做不成。
南安太妃心头一震,道:“你…你怎么敢?!”
就因为此事,就要夺她太妃尊位?
不,天家不会那般薄待她们严家,严家是开国定鼎,扶保龙廷的功劳!
可想起前日,太后相召之后的冷眼相待,南安太妃心头也顿时觉得手足冰凉。
此刻,王夫人更是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手中帕子,脸上苍白如纸。
诰命夫人都能褫夺而去,这是何等的权势?
“愣着做什么?!全部叉出去!”贾珩沉声喝道。
锦衣府卫也不再多言,上前将南安太妃等人架起就走。
贾母叹道:“珩哥儿,毕竟是一众老亲,给她们留一分体面吧。”
今日闹的终归是有些不像,可那股兴师动众来问罪的架势,也的确让人可恼。
贾珩凝眸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门外的小厮该换了。”
其实也不怪小厮,南安太妃等一众诰命各个看着尊荣无比,又是贾府的常客,小厮不是京营将校和锦衣将校,有时候还未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