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
“咳咳,咳,”房里嘈杂的电视喧闹声,让醉酒加中药后的沈翟更是头疼欲裂,浑身难受,胃里翻江倒海,不断的干呕让他半梦半醒,“呃,呕……”
“唔,呕!”他急忙捂住嘴,闭着眼,觉得腰背也稍有些酸痛,随手拉起内裤,跌跌撞撞地爬下了床,踉跄着往他记忆中的浴室方向走去,身上的蓝衬衫敞开着,没完全提上去的西裤拖着裤脚,差点绊了他好几下。
他以为自己醉酒后,加上被下了药,所以昨晚做了个完美激烈的春梦,完全没有觉察到,更没有想到,床上竟然真的躺着一个女人,也就是他爱的素素。
模糊中,他打开了门,他以为那是浴室的门,但事实上,那是房门。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越是看似绝对不可能的巧合,却越是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甚至是一连串密集的出现。
这就像彩票,有的人买了一辈子,花了不知多少万,却连个末奖也中不了几次。可有的人呢,不过是随手在路边捡了一张,却一下子中了五百万。
沈翟身上的衣服都没穿好,就这样走出了门外,出现在了薛衣冰的视野里。
薛衣冰一见沈翟,先是呆愣了半晌,原本几乎坠入无垠黑暗地狱的心,此刻忽然又像是见到了一丝曙光。
“哇,呕,呜哇——”沈翟直接弓着腰吐在了门外走廊的红毯上,痛苦地闭着眼,皱着眉,一声接着一声,苦胆水都快吐出来了。
这声音一下子让薛衣冰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她明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她走上前去,低着头轻轻托住他的胳膊肘。
沈翟眉峰紧蹙,眼睛睁开后微眯着,昏昏沉沉地看着前方走廊,嘀咕:“奇怪,浴室里还铺红毯啊?麻烦你,扶我回床上好吗?再给我倒杯温开水,谢谢。”
吐得脑子一团浆糊的他根本没余力去思考,他所以为的浴室里怎么会有外人,直接把她当成了好心的酒店工作人员。
薛衣冰欣喜若狂,她立即顺势沈将翟往对面房里扶去。
“唔。”邬城安其实也听到了沈翟的呕吐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似乎看到什么,又好像什么也看不清,不一会儿又疲惫得半靠在房门上睡了回去。
1521房里,沈翟一沾到床,就立马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薛衣冰见沈翟睡了,就蹑手蹑脚地走进对面的1511房,嗅到房里的熏香气味,见到床上的素素,当即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暂时想不出,自己第一次下药时怎么会搞错房间,而沈翟又怎么会跑到成素素的房里。
薛衣冰心里那个恨哪!为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哪怕花费再多心血,成素素却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爸也是这样,连个姓氏,都要偏爱成素素,搞得她就好像不是他女儿似的。
她现在恨不得拿刀刮花成素素的脸,不过一线理智告诉她,这样做只会惊醒成素素,对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没有任何好处。
“哼,就让你尝尝被人侮辱的滋味。”薛衣冰将素素身上唯一的内裤也小心地扒拉下来,将素素这边的房门完全敞开,然后就回到了对面,迅速关上房门。
薛衣冰恶毒地诅咒:最好有男的服务生或路过的人之类的,见到房门开着,进去又看到一副光溜溜的女人*,色心一起,哼哼……要么,就是被很多熟人看到她这副样子,看她怎么解释?!就算成素素运气,之后没有人进去,她也一定会以为自己被别人蹂.躏了,看她以后还能在简海洋面前抬起头吗?
想到这,薛衣冰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她回到床边,先关掉香薰灯,把碟子上的残余药水倒进马桶里冲走,把装药水的碟子洗净。
接着,她把沈翟的衣物都轻轻脱掉,自己也脱了个干净,躺到他身边,让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随即盖上薄被,只等他醒来,就可以向他哭诉自己的清白。
至于邬城安,哼,就让他在外面待着吧!反正他之前中了药,醒了之后肯定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里度过的一晚,而且他昨晚还认错了人,所以没什么后顾之忧。
她刚才还给他穿上衣裤再拖远,就已经算是善心大发,没让他光着身子在众人面前丢尽脸了。
“你是我的专属……”轻哼着他和素素专属的歌曲,海洋高大挺拔的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咦?”海洋见到开着的房门,愣了下,他本来还在担心,这时候用电话叫醒素素,会不会打扰了她的好眠。
邬城安躺在远处的走廊上,听到轻微的歌声和脚步声,稍稍睁开眼,瞄到了有点熟悉的身影,见他进去了,又稀里糊涂地闭上眼,重新入睡。
“哎,这不是邬先生吗?”一个服务员经过,看到躺在门边的邬城安,记起他的身份,急忙过去拍他,“邬先生,你醒醒,你怎么睡在外边?是喝醉了吗?你在哪间房,我扶你进去。”
邬城安皱了皱眉毛,嘴唇蠕动了两下,没醒。
服务员担心他在外面着凉了,醒后说不准还要投诉酒店,无奈之下,只好掏出邬城安裤袋里的房卡,将他扶回了1512房。
如果沉睡是种幸福,那么,海洋此刻的清醒,无疑是一把生了锈的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磨碾,鲜血淋漓,铁锈斑斑。
“这,”看着床上□的素素,海洋如同置身亿万年前的冰原,从脚底一路凉到了头发尖,“怎么会……”
他就是再没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