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郑博楠,我随意的起身,“怎么这么快?”等到转身的时候,看到挑眉的周砚,说不吃惊那才怪,我又憋了半天,“你好啊,周…师兄。”
他点了点头,双手插兜,“林蒹葭,怎么没去跟大家一起去吃饭?”
“恩,想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着。”他自然地叫出我全名的时候,我有些惊异,不过说真的,以他性感的声线来发音,我的名字瞬间充满了…美好感。
“没想到你是这样…积极向上的好学生。”
我把手上的猫粮残渣一拍,无所谓的耸耸肩,“事实上,我也没怎么认为,我是积极的好学生。”
“那你为什么跑来学艺术?”
他的话问得太直接,让我愣了神,“唔,一来是觉得学艺术是件很…装逼的事情,二来,打发时间咯,现在就业那么紧张,我暂时不想去凑热闹。”
他皱了皱眉,又松开,好笑的摇了摇头,“实话?”
跟他这种人说话,其实挺没劲的,我只好老实作答,“以前无聊的时候看杂志,看到一个故事,说是李布斯金在意大利的一所教堂里发现神龛前面的地板凹了下去,呈现两道古怪的线条。他花了很久才想通,这那两道古怪线条是数百年来此朝圣的圣徒跪出来的。对此他感到震惊,信仰的力量连石头都可以改变,重塑了一座建筑。”
这样一个故事,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越想越震撼,脑袋一发热,就央着俞艾帮我跑考研手续了。
我轻轻的踢了踢脚边蜷着的猫咪,跟着他它们一起眯了眯眼,声音压得有些低,“为什么学设计,就为这样一个小故事,现在想起来也挺没劲的。”
周砚半晌没说话,我也没觉得尴尬,跟着沉默。
他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接起来应了几声,跟我道歉,“我得先走了,大伙都等着。”
“恩,您走好。”现在用单调的和弦音做电话铃声的人,越来越少了。
周砚像是笑了笑,点点头嘱咐我早点休息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白衬衣在路灯下显得泛黄,视线再往下…翘臀,长腿..还真是性感的要死啊。
从散会时的见面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像是常年军事化体制下的凌冽逼人的将军,鼻翼窄,骨正且高,侧看直挺的如同他不曾弯曲的背脊。偏巧接受的是标准的绅士教育,身上的除了贵气,就是英气,话不多,却能不咸不淡跟人搭话不冷场,有着合适的笑容角度和人群距离。再加上他搞艺术的学历背景,对女人,得是多大的诱惑。
但是在我跟他握手时,我分明察觉到了,他的手指在抽离我手心的时候,在我掌心逗留了那么一瞬,仅仅是一瞬。
我觉得…其实他也挺危险的。
不过我依旧无所谓,自从窦卫青死后,怀着各种目的接近我的人太多了,更不用说周砚这一个小小的…试探,如果能叫做试探的话。但更多的,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