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大方的笑了笑,“想什么呢,待会我要回家,送给我姐姐的,她喜欢。”
“哦。”我其实真没那么八卦,他这样的男人,送女人花也不稀奇,只是…蔷薇嘛….
周砚接过蔷薇,掏出钱夹付钱,礼貌点头告别。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啧”了一声,俞艾收起剪刀问我,“你们一起来的?”
“恩,我老师。”
“啊?”俞艾动了动嘴巴,“…师生恋?”
我啐了她一口,“想什么呢,老板出国交流,人家暂代来着,谁知道什么来头。”
“哦。”
“哟,俞大姑娘,你这表情算什么?一见钟情?”俞艾脸皮薄,我就爱开她玩笑。
俞艾退了两步,打了我手背一下,“瞎说什么,我只是想起,以前我第一次掏钱买的花,就是粉蔷薇,现在买蔷薇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恩。”我想了想觉得有趣,一到夏天,我小区楼下的蔷薇开得就跟赴死一样,遍地都是,谁还会在意这种灌木丛里生存能力极强的廉价花朵?漂亮是漂亮,茎细,弯弯曲曲,难打理,送人拿不出手。
我没什么浪漫想法,俞艾在一旁瞎唏嘘,“在婚姻嫁娶中,粉红色蔷薇花表示祝福新人婚姻美满、幸福吉祥。”
我瘪了瘪嘴,周砚是神秘人,俞艾是文化人。
我推着神思不知道飞到哪的俞艾给我做饭,闻着厨房的香气,我真是极大的满足。
三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我认识了俞艾,她的花店接到了外送服务,捧着十几只百合来市医院送人,结果送错了病房,给了我。那时候,她对着我裹的跟木乃伊一样满脸的绷带,笑得温柔,她说,“你的发质真好,真羡慕你。”
然后,我跟她就成了好朋友。
俞艾她做得一手好菜,我总喜欢到她这里来蹭饭,要碰到我有个小病小痛的时候,她给我煲锅汤再配个大米饭,吃了我病就去了一半。我喜欢称呼俞艾为“老俞”,怕是只有我敢这么土的叫她的,其实她人一点都不土。虽然她是个单亲妈妈,但是个年轻又好看又温柔的人,不然当初我在医院躺尸的时候,也不会死皮赖脸让她每天给我送捧花,我喜欢好看的人。
我前途迷茫,找不到方向,她往我病房里送一大堆好看的杂志,我说想读设计,她帮我熬夜找学校资料,陪我备考,帮我办入学手续。想一想我作为朋友还真是不称职,我什么苦水都跟她倒,她每次负责笑意盈盈柔情似水,要是她那天给我甩脸说不跟我做朋友了,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饱食一顿,我收拾着碗筷跟她说正事,“这段时间太忙,估计没什么机会过来,你也不要因为冷落了你和俞悔而伤心。”俞悔是她的女儿,古灵精怪。
俞艾夺过我手里的筷子,学着我的语气,“没有了皇上的临幸,这偌大的后宫冷清的很哟。”
我跟着她怪笑。
笑过之后俞艾才板着脸,“知道你们学这行的都累,什么一到晚上灵感就最好,这种话少来,你也别不把自己当女人,你不休息,要过美国时间,但你的肝要休息,肾脏也要休息,人家这些器官可是坚定的东八区主义者,你别委屈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