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匆匆赶到后山,谭处端已在等他。
他走过去拜道:“弟子有事来晚,谭师伯久等了。”谭处端虚扶他一把,道:“无妨,你只需记得今后一年中每晚子时三刻来此,参悟道家,修习功法。”
“弟子谨记。”谢曜心下打定自己学不会,他全力以赴便是。
谭处端让他坐在大石头上将全真心法运行十二周天,方道:“此功乃由左圣南极南岳真人左仙太虚真人赤松子创出,修炼至极处可返后天为先天,无为而作,夺天地之精华,能吸取天地自然的力量,聚先天三宝元气、元神、元精合于一身,炼虚合道,无穷无尽,激发出无穷无尽的潜能。你修为不足,也许难摸其深奥法门。而先师并只留下入门口诀,你每日结合道家书籍从中自行感悟,能不能练成也看造化。”
谢曜皱皱眉问:“谭师伯,这到底是什么功法?”
谭处端却不回答,自顾自言:“你切记三点,第一,练此功后要将修德养性摆在首位,多做与为善人的好事,去掉私心杂念,不生气,不动怒,才能养吾太和之气。第二,磨练意志,这方面必须下最大决心,天长日久的磨练才行。第三,少荤腥,戒情-欲……”他说到此处看了谢曜一眼,问:“你还是童子之身罢?”
谢曜闻言表情一阵古怪,沉声道:“谭师伯,我今年十六!”
谭处端清咳两声,转念一想自己都有些好笑,他又咳了两声,才继续道:“你务必记得,若要钻研此功,这辈子都不能贪恋女色,但最重要的还是靠你自己参悟以及持之以恒。”
言下之意,便是要清心寡欲,克制情-色。谢曜心头好笑,但为了给谭处端一点面子,故作正经的点点头。
谭处端道:“我先将入门要诀交给你,你仔细听好。这要诀共分七小节,分别是静养化气、聚性止念、凝神气穴心息相依、炼液化精、生精子时、采精火候、炼精化气。”
谢曜对道法一脉并不熟悉,只觉得和九阴神爪上的要诀略有相似,如此一来,竟也懂了一二。他道:“静养化气可是指此功乃为静?”
谭处端看他一眼似乎十分赏识,他点头道:“正是。心若不静气无所归,以至神弛散功无所行。此功结合我全真心法,道法自然,你平日里在言、听、视、动等方面都不要着相,要保持安静,在行、住、坐、卧之间也要养其浩然之气,这才能不滞其入静之机。”
王重阳参悟此功法正是因为他道家修为极高。古人有云:“行则措足于坦途,住则凝神于太虚,坐则调丹田之息,卧则守脐下之珠。生生不已,浩然长存,脾气自然去掉,性情自然温和,心无燥火,如此则方好行功也。”王重阳心静而受裨益,是以将此功练至大乘,但谢曜是因为小无相功作弊,根本算不得武学奇才,是以对此半知半解。他将这一大段玄乎其玄的话全都记在心下,只想着将不懂的挑出来等会儿询问天书。
谭处端又道:“这入门功难就难在‘静’字,不仅要静,还要‘坚’,不仅要‘坚’,还要‘忍’。”他说着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等当年便是败在第二个字上,连入门也不能及。”
说罢,谭处端让谢曜跟他去林子里。
到了林中,谭处端也不说为什么,两人弯弯绕绕了几里地,来到一个长满蒺藜的小溪边。谭处端弯腰将这些蒺藜用剑拢到一处,抬头对谢曜吩咐道:“坐上去。”
“甚么!”谢曜看到那蒺藜铺成的“垫子”吓了一跳,道:“这会把屁股扎开花的!”
谭处端道:“你要在坚忍上练静,这便是入门外法的第一步了。”
谢曜惊疑不定的问:“还有二三四五步么?”
“自然,这蒺藜只不过是开始。天将降降大任于斯人,必然要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练功也是一样的道理。”
谭处端见他站在原地就是不动,不禁也有些生气,他道:“你师父极力推举你来学习此功,乃是莫大荣耀,你难道要辜负你师父的厚望吗?”
谢曜忙道:“自然不是!”
他看了眼那蒺藜堆,一咬牙坐了上去。那蒺藜长的及茂盛,上面的毛刺儿轻易透过布料附着在皮肤上。
谢曜嗷嗷哀嚎了几声,就听谭处端道:“开始打坐练功罢。”谢曜没耐何,只得强忍住蒺藜带给他抓心挠肝的刺痒,定下心神去想那玄乎乎的口诀。
但他毕竟不是奇才,这一日折腾到早晨,别说是长进了,就连那口诀也颠三倒四的记不太清。谭处端见状只摇了摇头:“记住,每晚你都要来此静坐,坚持半年后我看有无成效,再另作打算。”
谢曜心里大呼惨了惨了,还要坚持半年!但苦于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应下。
第二天休息了一上午,谢吃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这次没有再说一句话,生怕被德罗追发现。
天书吃饱回到房中,谢曜才开口将昨晚不懂的口诀全部列出来,一一向天书请教。很奇怪的是,天书平时对谢曜非打即骂,但只要他来求教武功,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天书自己也是半蒙半猜,结合他这么久吃的书籍,给谢曜解释的八-九不离十。
谢曜对他连声感谢,拉开凳子一坐,却突然“啊哟”叫一声,捂着屁股蹦起来。
“谢疯子你又在发什么疯?”
谢曜揉揉屁股,趴在床上:“我屁股要成沙漏了。”想到今晚还要重复一遍炼狱般的生活,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