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天书,我们是要去哪里?”
天书闻言看了看前方,回头说:“桃源县,你以前的去过的。”
“去桃源县作甚?”
“找一个大师,让他给你看病。”这是天书能想到的唯一法子,当初五绝之中,只有一灯大师没来,而武三通定然是瞒着他老人家捣乱,一灯大师久居深山,也许根本不知道谢曜的名声。而且她和谢曜在一灯大师座下待过将近两年,对此人性格也有所了解,一灯大师见多识广,作为出家人慈悲为怀,定会找到解救之法,施以援手。
两人一路往东行,出了吐蕃,便是雅州,已入南宋境内。春寒料峭,但河堤两旁的柳树已抽新芽,春风吹拂,一片生机。有行人路过,高谈论阔,天书耳朵灵敏,听了几句,一会儿说大宋没落,一会儿说蒙古大汗成吉思汗逝世,拖雷监国云云。
谢曜也听在耳中,转过头问:“天书,他们在说甚么?”
天书听闻成吉思汗死了,想到乱军中亡故的乌日珠占,本该为此痛快,但却莫名平添几分惆怅,她道:“不要管这些事情。”
到了市集,江湖人渐多,天书看到乞丐都会怀疑是不是丐帮的人,她害怕谢曜被人认出,索性买了一张钟馗面具,给他戴在脸上。谢曜第一次接触到这东西,好不开心,手举着糖葫芦欢呼不已。
这本是小孩子玩耍的东西,来往行人见他一个大人还戴着面具蹦蹦跳跳,不禁纷纷侧目。
天书怕他暴露身份,忙问:“你饿不饿?我们去吃饭。”
谢曜一听吃饭,高兴极了:“好啊好啊!”
两人来到路边一间面馆,叫了两碗阳春面,谢曜见有东西吃,这才消停下来。他一边吃面一边容光满面的道:“天书天书,中原真好玩!”天书心中一紧,追问道:“你……你想留在中原,不和我回天山了吗?”
谢曜愣了一愣,连忙摇头:“不不,我答应了要和你一辈子在天山,大不了我们隔几天就来中原玩。”
天书听他这般言道,心中不郁,轻蹙眉头,不肯和他说话了。
便在此时,门口光线一暗,呼啦啦涌进四五个人。这群人皆是短打打扮,手拿刀剑,显是江湖人士。谢曜没见过,忙抬头去看,当先一拿刀的汉子长得比谢曜的钟馗面具还要可怕。
那汉子朝谢曜一瞪,喝道:“傻小子,看甚么看!”
谢曜被他一吓,面碗都差些端不稳,忙转过身来。天书背对着几人,不想多事,表情虽然极冷,但也没说甚么。
那几条汉子找了一处空桌坐下,向酒保要了烧刀子熟牛肉,便开始大声谈论。天书侧耳细听,不过是在大吹牛皮,想来这几人也是江湖中不入流的小脚色,当下冷嗤一声,不再多听。
“嘿,你师父受洪七公指点算甚么?我师叔,前段时间在漠北遇到那个人啦!”
众人顿时一阵唏嘘,有人悄声问:“是……是那个人么?”
“是啦,就是他!”
有人反驳道:“李大哥,你这就别吹了,大伙儿都知道那个人摔下山崖死了,丐帮帮主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么?更何况你师叔武功是有多高,那人出了名的杀人如麻,遇见他还能保命,这根本不可能嘛!”
天书听到此处眼神一暗,生怕这群人口中连名讳也不敢呼的……是谢曜。
姓李的道:“你们听我慢慢道来。话说我师叔一双板斧纵横蜀中,青城寨寨主见了他也要恭称一句‘郭大侠’……”这大汉讲得绘声绘色,便不在茶寮中用饭的人,也纷纷顿住脚步听他说下去。
“你师叔是郭靖啦?”
“去去去,我师叔姓郭,名二狗!”话音甫落,便惹得哄堂大笑。那人继续道:“师叔前不久去漠北找他一个红颜知己,准备再续前缘。说起他这个红颜知己啊,长得那是水当当白嫩嫩……”
有人催促道:“谁要听你说这个,快说你师叔怎么从谢……嗯,那个人手里逃生的。”
“简单了,大家都听过那个人的事罢?此人长得是豹头虎额,铁面环眼,脸上虬须倒竖,身高十尺,这一拳下去,就能将人脑袋砸个稀巴烂!”
“李大哥,你难道见过?”
李大哥道:“当然,去年重阳宫英雄大会,我也跟着去沾了光。若不是跑的快,就被那人咔擦——拧断脖子了。”他顿了顿,“话说回来,我师叔,在漠北遇见那人,他正在扒人肠肚,取其肺腑,妄图和水银炼长生不老丹。我师叔哪能让这魔头作孽,大喝一声‘兀那贼子,速速住手’,岂料那魔头转身便是一掌黑虎掏心……”
“哎,这黑虎掏心是抓法,怎么又是一掌啦?”
“你懂什么,魔头的武功怪着呢。轻功当硬功,气功当拳法,掌法指法你也分不清,反正你打不过就是了。”那汉子想了一会儿,说:“然后我师叔就中了他一掌,若不是胸前一对板斧格挡,早就一命呜呼。魔头自负武功高强,以为我师叔死了,便不再搭理,转身去祸害别人了。好在我师叔会一门失传已久的龟息*,保住一命,虽然如此,但他骨骼全碎,倒是和清静散人一般,常年卧床啰。”
四下里众人窃窃私语,有胆大的问:“那魔头可是全真门下的叛徒?”
李大哥惊慌的四下一看:“小声点!被魔头听见,大伙可都没命了!”有不怕的道:“他当真这般厉害?”
“我问你,东邪黄药师,丐帮洪七公,西毒欧阳锋,南帝一灯大师,铁掌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