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全亮了,天‘阴’沉沉的。--数不清的雨滴正从‘阴’郁的天空倾泻而下,砸在摄政王王府的屋檐上,叩击出不知名的扰人心虚的乐曲。所有的雨滴洒下来,汇聚成几条溪流,朝着摄政王王府低洼的位置流走。
众人都是湮没着声音,听不到有什么人说话,或者说,唯一那几个能够开口说话的人,此时此刻都是静默不语。
王妃自己走到那个地方,摄政王的心腹都清楚这个王妃估计是到死期不远了。按照摄政王原来的‘性’子,那可是会让愚蠢的‘女’人就在那里自生自灭的。可是摄政王没有,他把王瑾带了回来。放在‘床’上,竟然安稳的让她睡觉到天明。
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些,可是众人的主子只有摄政王一个,他做什么,他们本是无权过问的。
“王爷,王妃昏‘迷’在那里,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摄政王不说话,面具之下的他并不清楚久究竟酝酿着何种风暴。但是他却阻止青鸢继续说下去,周围依旧死寂。褚栾还在给王瑾检查身体,要不是摄政王已经开了口,必须要救活王妃,他褚栾估计已经停手了。
“师兄,王妃中了瘴气。醒过来就好了。”
“褚栾,”摄政王突然开了口,但是他的声音并没有多少的愧疚。“我知道师傅最拿手的东西全部教给了你,我也知道他不教我的原因。但是师傅竟然要你来我身边,自然是有用意的。”
褚栾眼睫‘毛’微微蹙动,他的眼睛很漂亮。但是现在就像是个受伤受惊的小鹿,“师兄是要我更改她的记忆?还是封闭她的记忆。”褚栾的声音非常肯定,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害怕和颤动。他不能够客服心里的‘阴’影,来帮助摄政王做这件事他只能跟师傅一样,做些没有生命气息的傀儡,帮他续接他的手臂,仅此而已。
可是摄政王并不顾这些,他不可以让王瑾记住她在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他绝不可以。
所以,他必须要让褚栾做这件事。“褚栾,从小到大,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师傅的意愿,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但是今天这件事,你必须要做,否则。我不仅要杀那地方的家伙,你和王瑾我都要杀。”
从来没有看到师兄这么血腥残暴的面容,即便他知道摘下面具的他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但是褚栾还是惊讶于师兄的改变。什么时候,已经变的为了结果不惜任何代价了。
褚栾并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是为了师兄能够减少自己的杀戮。“师兄,你吩咐那些人全部后退。然后给我准备琴和催眠香就可以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当这间房子全部萦绕着袅袅烟雾。偶尔珠帘攒动,惊起梅香阵阵。这间屋子,瞬间被包裹萦绕起来,进入王瑾的鼻子和味觉。王瑾睁开了眼睛,但是是半睁着的。整个人是属于那种‘迷’‘迷’糊糊的样子。
褚栾坐在他身边,让自己的小童弹奏着不知名的乐曲。这声音着为奇特,听了之后,似乎可以扰人心神。但是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这小童弹奏技法不足,很有可能在更改人记忆的过程中出极大的误差,让所有的改变都功亏一篑。
“王妃,你现在是在躲避王爷的追捕中。你在跑,在跑。”
“我在跑。”
褚栾让小童加重音域,“然后你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被王爷当场抓住。”
“我被当场抓住。”
“对,你被当场抓住,但是你体内的毒没有解完,受不了刺‘激’昏‘迷’了过去。然后你醒过来,发现你躺在自己的‘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摄政王很焦急的在‘门’外等待着王瑾的结果。毕竟这也是褚栾的头次尝试,要是褚栾有什么差错。那么王瑾就不能够再进行第二次的改变记忆。可是催眠的时间也未免太过于长久了,他真想就这样推开‘门’,看看究竟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首先摄政王看到的是褚栾极为疲惫的脸‘色’。
“事情妥了吗?”
“师兄放心吧,王妃绝不会知道自己在那地方所看到的事情。”
摄政王点点头,“那你早点休息。”说着,抬步就走进了王瑾所躺着的位置。王瑾睡觉的时候很安详,很美。就好像是从仙气弥漫的地域中走出来的仙‘女’。可是这个仙‘女’却从不重视自己的梳妆打扮,让人既可笑又无奈。
或许是因为殷渲吧,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王瑾是绝对注重自己的妆容的。可是等到嫁给自己之后,却怎么也不愿意了。‘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要是时间还停留在当初该有多好,可是没有办法。这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殷渲必须死,只有殷渲死。皇上才会彻底的对淮南王放心,也只有对他放心,才会有兵权。只要有了兵权,再加上如今北域和边疆蠢蠢‘欲’动的情景。皇上必然会让淮南王跟随打仗,也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报仇,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到那个时候,江山左手,美人右手。在看着自己昔日的仇人血泪连连的样子。才会有所心缓。
计划一直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还没有出任何的差错。
可是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总是让他很不放心。总是让他失控。
当王瑾撑着懒腰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渐渐有些暗的趋势了。今日雨连绵不断,天‘色’‘阴’郁,而且看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