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科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楞青头下属,横眉竖眼地说:“这个工作交给你了,如果你叫不醒,就别出来了!”
“嗯~”一个软软的哼吟声让审讯室的人同时转头,看向监牢内裹着薄被的少年。
少年用薄被裹着自己,睡眼稀松地坐起身,将床头的保温杯拿起来打开,‘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然后随手一丢,继续躺下睡觉。
呀——呀——!外面审讯室的几人皆感觉到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麻麻地,没见过这样嚣张的犯人。
张科长头痛得要命,审个p呀,走个过场吧,反正也问不出什么,再坚持几天吧,等监察组查到证据,他就解放了。
“你们六个人,按照轮流值班的方式对犯人进行二十四小时审问和监视……。”张科长郁闷无比地开始分配工作,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许另外的闲杂人等随意进入,雷少将例外,但他做什么也必须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进行。”
“是!”
香山军委9号别墅,雷老爷子正在书房接电话,他稀松的眉毛皱成一堆,口气不悦:“没查到?怎么可能。”
电话那头恭敬地回答:“是的,华辰的账目做得滴水不漏,而华辰集团近十年通过瑞士银行进出的外汇金额也非常正常,如果不是确无此事,就是有超一流骇客进行了数据篡改,我们实在找不到纰漏。”
“哼,你信吗?一个大型集团企业会没有一点作奸犯科?再怎么也有个偷税漏税之类的,一定是林疏阑事先留了一手,难怪毫不反抗地逮捕,原来是有恃毋恐。”雷老爷子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再问道:“派到中东地区的人呢。”
“我们暗中查访了几个华辰集团名下的纺织厂,比较正规;纺织厂附近也有私造武器的窝点,却在三大黑帮之一的‘山崎组’名下。”
雷老爷子一掌拍到靠椅的扶手上,怒道:“我不想听这些,我只要林疏阑通敌叛国的证据,如何来操作是你的事,给你三天时间,找不出来,你就自己以死谢罪!”
话毕,他‘啪’地一下挂了电话,有点烦躁地靠到椅子上,冥思了起来,当飘忽的视线扫到墙上一幅唐伯虎的水墨画时,多停留了几秒,这幅画上的人物颜色看起来似乎比平常要深一些了。
雷老爷子揉了揉眼,没在意地移开了视线,有时光线的问题会有这个错觉。他思考了好一会,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雷首长,您好!”低沉地声音带着公式化的语气。
雷老爷子一听这话,才平息的怒火再起:“我不好,自己的孙子叫我首长,还不回来看我,我有什么好的?”自从上次珠宝设计一事后,孙子雷岳几乎没怎么回过主宅。
“爷爷,我最近比较忙,没回来看您,请勿见怪。”
“岳儿,你心里还在怪爷爷?”
“我没有,爷爷是为大局作想。”雷岳的语调平平,言简意赅。
“你要知道分寸,我会费神去算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所以,你上次没成功,这次又出手。”雷岳心知不该这样说,可就是忍不住。少年做了什么坏事?就因为招惹了他,就应该承受无中生有地陷害?
雷老爷子怒不可遏地喝斥道:“岳儿,你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跟爷爷这样说话!”
“抱歉。”雷岳马上承认错误,他不想把爷爷气得血压上升。
雷老爷子深呼吸平复了一下,语重心长地开口:“岳儿,你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妹妹,全家这么多人以后都指望着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
“我知道了,爷爷。”
雷老爷子见孙子软化,立马趁机要求道:“那你别再去国安局探望那个人了,他跟我们雷家不同路。”
雷岳坐在办公室里,听完爷爷这句话后,刀刻般的脸上露出难以自制的悲痛,他强压着快要决堤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我没做伤害雷家利益的事,只想他在监牢里过的舒服一些,好让自己好受点!”
说完他也不管爷爷如何反应,直接挂了电话,手肘支到办公桌上,两手扶住额头,将脸深深地埋了起来。
没有声音,没有眼泪,只有抖动不已地宽阔双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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