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越发地热起来了。

文宝杨存放地窖的冰块在这种时侯终于派上了用场,虽然梁洛兮不常食用,不过太热的时候她偶尔还是会取上少量来消暑生津。

梁洛兮原本打算去文轩殿的同时为文宝杨捎带一份冰粥的,不过想到文宝杨体质偏寒易冷,再热的天里,她的穿着也会不见有多么轻薄,梁洛兮只得将刚置办好的食盒放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算日子,文宝杨应该还有几天才能跨出文轩殿的门。在文宝杨禁闭的这段时间里,梁洛兮并不经常过去探望。不过去的时候她总能见到司徒禅境。因为梁洛兮抽空过来的那会儿选的是文宝杨清闲空暇的时段,所以她每次都能见到司徒禅境与文宝杨说声谈笑。

而且他们说闹之间,文宝杨通常是讲不过司徒禅境的。司徒禅境歪理可是多得不行,永远能将慢性子的文宝杨驳得哑口无言。

即便如此,文宝杨还是会同他嬉戏玩闹,因为司徒禅境健谈开朗,总是可以将冷清的气氛变得活跃热闹。

梁洛兮没见过这样的文宝杨——会据理力争,会说笑打闹。完全不似在她心中那总是乖巧的形象。怎么说呢?这样的文宝杨同平时给她的感觉不大一样。

司徒禅境正和文宝杨从后院往回走。文宝杨在路上说:“司徒你若再这样马虎粗心,本宫下次绝不帮你。”她说辞生硬,但语气里的温和却同往常无异。一听就知道文宝杨根本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只是希望她在这件事情上多加注意罢了。

“臣这不也是没注意到嘛,”司徒禅境咂咂嘴,推脱责任的同时又讨好着文宝杨说,“殿下人好心善,就不要计较臣这次。”

“就是平日太纵容你了,所以本宫这次才要好好提醒你一番,”文宝杨说,“加上这次,你就已经犯了七回,司徒你说你怎么就不记着点儿呢?”

“臣这记东西的本事儿不是不大好么?”司徒禅境反应极快,“殿下应该知道才对。”

见司徒禅境开始狡辩,文宝杨反问他说:“本宫倒真不知司徒你记性什么时候变差了?”

猜到文宝杨会这么反驳他,司徒禅境故作可惜地说:“殿下真的是忘了,臣这不在关键时刻就容易忘东忘西的嘛。”

对他的自圆其说,文宝杨实在无话可讲,索性加快了步子,将司徒禅境甩在后面。

只是文宝杨走再怎么快也比不过司徒禅境的大步一迈。见司徒禅境牢牢跟在身后怎么也摆不脱,文宝杨干脆将步调儿放缓下来。反正也甩不掉,何必让自个儿这么劳累呢?

见文宝杨一声不吭,司徒禅境觉得有些无趣,试探性地唤了她一声:“殿下?”

文宝杨一心往前走着,并没有理睬他。

“太子殿下在沉思什么呢?可是准备将臣的这一健忘的个性牢记心底么?”司徒禅境毫不气馁地接着追问着。

文宝杨顿了顿脚步,但还是没有理睬他。

“想不到殿下这般重视臣下,”司徒禅境开始自言自语,“臣真是万分感动。”

“司徒你呀,就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好了。”忍不住侧脸往那个说得一本正经,眼含笑意的人看去,文宝杨哭笑不得地回驳了他一句,语气里全是无奈的意味儿。

“哪有?臣这是说给殿下听的。”司徒禅境说。

“司徒,你倒是好……”文宝杨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不过回头抬眼的一瞬,那些酝酿好的话她全给抛到脑后头了。

文宝杨看见了婷婷站立在屋檐下的梁洛兮。

美得像位误落凡尘的天仙。

今日的梁洛兮装扮着实淡雅。头上只配有一支飞鸟衔珠的翡翠簪,身上穿的一件素色的轻质纱裙。没有宫装衬托,没有面妆遮掩,她整个人看上去清丽许多。从梁洛兮的穿着打扮看来,她应该是出了宫门一趟的。

见到盼望已久的人,文宝杨笑眯了眼。哪还顾得了身后的司徒禅境,她走向前方的佳人:“兮儿怎么外边站着?屋里坐。”

入了屋,等人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文宝杨才注意到梁洛兮手上拿着的包裹。紧接着,她就听梁洛兮说道:“之前出门的时候看到两身不错的衣裳版式,想着适合太子,索性就让人置办去了。如今衣服已经做好,我便拿过来让太子试一试。”

梁洛兮能这样贴心,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文宝杨一点儿都笑不出来。想起上次那身衣服,文宝杨的脸就瞬间苦了下来。即便如此,对着梁洛兮她不得不说着违心的话:“兮儿真……好,还为我去添置衣裳。”

明明不情不愿,却不敢违背地答应。梁洛兮看着她一副舍身取义、豁出去的表情,忍不住弯弯嘴角。

司徒禅境这个时侯才终于过来,见到文宝杨一脸的别扭,又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包裹,以为梁洛兮和她在讨论什么为难的事情,开口问上一声:“殿下怎么了?怎么愁眉不展的?”

被说中心事的文宝杨脸色一僵,这司徒怎么不看清楚眼前形式就随口将话说出来了呢?压低声音,她又羞又恼地小声说了句:“司徒你在乱说什么。”

“臣哪里说得不对?”司不明所以地看着脸上布有红晕的人,司徒禅境也降低了声音,“殿下你脸上分明就写着懊恼么。”

“司徒你看错了。”文宝杨脸色更红了。

“臣没有。”司徒禅境看着回她。

“……”

真是败给司徒禅境了,文宝杨索性不去搭理他了。

文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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