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春的日子定了下来,是二月底。这段时间人们会比较忙,都在为祭祖做准备。所以他们几个出宫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答应游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梁洛兮。文宝杨怕把梁洛兮闷坏了,除了上次的听雨楼,梁洛兮就再没跨出过皇宫。想在以前,梁洛兮出门不能随意但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天天只能呆在同一个地方。文宝杨担心宫里的枯燥让她觉着乏味。
清明前后总是避免不了会下起毛毛细雨。这并不影响他们,一辆大马车从宫门直驶城外。
城外有一个湖泊,也就是文宝杨上次约梁洛兮的地方。
这次的安排并不是在船上坐览风景,绕着湖边走走看看也挺好。
差不多褪尽寒意的春天,是温暖舒适的。这也是选在这个时间段出来的原因之一。
“真是选对了时候,”文秀扭头向身旁的文沐阳问道,“皇姐,你说对么?”
“宝儿觉着如何?”没有回答文秀,文沐阳问起了文宝杨。
“很舒服,”文宝杨说完,浅笑又问,“兮儿可是喜欢?”
梁洛兮略一点头,声音显得尤为平淡:“气候适宜,风景甚美。”
文沐阳只是随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青丝,也如此妖媚令人挪不开眼:“太子妃喜欢最好。”之后,她们两人开始随意家常。
见两人亲近,文秀想自己一大男人哪好意思同一小女子争风吃醋的?只得手一勾,将身旁的文宝杨拐带到前方,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边说着:“宝太子可知二皇兄将被调往番地的消息?”
“什么?!”这样的消息着实让人大吃一惊,文宝杨听到后声音都不禁扬了起来。而后她发现自己反应过头,急忙朝身后看了眼,见人们毫无异样后,才扭回头说,“怎么会呢?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二哥他也从未提及这件事。再说,不都是等太子登基藩王才需返回自己的领地么?”
“宝太子你也不必这么惊讶,”文秀解释说,“父皇早前就有意让二皇兄回去自己番地任职。只是那时候吟妃娘娘觉着二皇兄尚且年轻,不愿儿子这么早就离开自己身边,才让父皇将他一留再留。现今有小国正在二皇兄所掌管的番地边境扰民滋事,父皇是借了调二皇兄前往番地的契机让他进行整治,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这事情也未免来得太突然不是?”无意地回头一瞟,梁洛兮正朝她这里看过来。心脏瞬间一滞,文宝杨转头那刹,眉头深锁。
见文宝杨脸色变沉,文秀安慰道:“也不能说是突然,毕竟父皇谈论这件事已经有些日子了,只是近日才有真正的打算……我还以为你已经从父皇那边得到消息了。但这件事情我觉着父皇肯定斟酌了好些时日,毕竟吟妃娘娘那头不好劝。”
“吟妃娘娘护子心切也是人之常情,”文宝杨点头赞同,“我肯定父皇事前没告诉母后,不然母后哪肯答应?”
文秀笑着说道:“果然如传闻所说,吟妃娘娘同皇后娘娘的感情不一般好。”
“说是入宫前就是好姊妹了,”文宝杨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装岬胶蠊西角,我就没怎么见过吟妃娘娘了。”
“你说怪不怪,本来寝宫离皇后娘娘的住处极近,怎么后来就搬了呢……”文秀八卦地猜测着,“是闹了什么矛盾?”
“我看不像,”想到母后不时将吟妃娘娘的事情挂在嘴边,文宝杨就连忙否定,“母后时常会到吟笑阁那边探望。”
“这样就更怪了,”文秀不解,“那吟妃娘娘是不愿与皇后娘娘争宠才决心搬离?”
无法解释,文宝杨只说:“听说当年吟妃娘娘极受父皇宠信。”
“不过父皇始终最爱皇后娘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文秀突然感慨,“母妃一辈子都渴望的事情啊。”
“三哥……”文秀突然的感伤,让文宝杨束手无策。
“唉,你看我,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这事情上来?”文秀把自己的心情极快地整理好,“我想告诉你说的是,二皇兄虽然被父皇遣派回番地,不过不是现在。大概要等些日子,说不准要等娶亲之后了。说真的,我是极怀疑二皇兄是否会纳妾。”
“二哥他……是个逍遥自在的人,哪会这么快就想娶妻生子呢。”文宝杨有些漫不经心地回道。
“也对,”文秀把文宝杨的颈子勾得更紧,让两人看上去极为亲昵,“像我这样喜欢拈花惹草的主儿都不愿仓促婚事,何况是二皇兄呢。”
“我觉着自己要求已经很难达到了,”不知怎么的,文秀笑得暧昧,“想不到宝太子你的眼光更高。左相家的千金,这我都从未奢想过。”说着,搂着文宝杨脖颈的手劲儿更大了。
“我……”文秀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调侃她?文宝杨脸颊变得粉嫩绯红,看得让人忍不住前去捏一把。
看着文宝杨的羞怯样子,文秀打趣说道:“宝太子啊,你若不是个男儿身呢,我也愿意娶你的。”说完,便笑了起来。
文宝杨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什么事儿聊得这么开心?也说给皇姐听听。”从刚才就见着两个人极为亲密,若不是知道两人都是男子,还真以为她们是对恩爱夫妻。
文秀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逗宝太子玩呢。”
相对于文秀的坦然,文宝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秀儿老是欺负我们家宝儿,”文沐阳走过去,轻易地将文宝杨带到自己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