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沈氏道:“当时在场的几个匪徒都被我抓了起来,等候发落。”
沈氏道:“事关重大,你去宫里求见太子,请他拿个主意。”
陈瑞武应了。
本想悄悄地把这件事解决的,谁承想竟连陈翼也惊动了,他也亲自过来问怎么回事,又亲自审讯了几个匪徒,这才知道原来有人雇佣他们把公主掳走,然后再交给那人,那人再佯装一副救了公主的样子送公主回宫,哪知掳错了人不说,还没把公主交给那人就被抓住了。
林宛如暗暗惊讶,那人的心思真是歹毒,若这件事真的被他做成了,不管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还是顾忌公主的声誉,只怕都要招他为驸马了。
这边的事情还没完,晚上陈瑞文回府的时候却带回一具尸体,他满脸严肃,不等林宛如说便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也查出来了,这些事竟都是万霖弄出来的。”
林宛如愣住了,陈瑞文道:“废太子去后,保家也被流放,万霖没了依仗,又欠了一屁股债,躲回了扬州,哪知他离家多时,万家早被他的庶弟握在手里,万霖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又听说公主选驸马,这才动了这下作的心思。”
林宛如还是呆呆的:“万霖,死了?”
陈瑞文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后就四处追查,查到了万霖,他想逃,被我一箭射死的,明日我会把他的尸体连同那几个匪徒一起送去顺天府,就说是意图掳劫公主,被二弟发现抓住的。”
林宛如苍白着脸色,没吱声,她还沉浸在万霖已死的惊讶里,前世。虽说她钟情于万霖在先,但是万霖骗取她的嫁妆,最后又将她休出门,另攀高门,让她和父母蒙羞,她心里是恨极了万霖的。
可是如今听他死了,竟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畅快。今生的生活太过幸福。让她几乎忘却了前世的仇恨,想想前世,想想今生,林宛如竟一时间分辨不了她身在何处。
忽的誉哥儿的哭声从内室传来。林宛如被惊醒,急急地想进去,却差点被门槛绊倒,陈瑞文眼疾手快将她扶住,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宛如摇摇头,推开他去看誉哥儿,誉哥儿坐在炕上,旁边奶娘想抱他,他却不依。林宛如上前抱他这才委委屈屈的伸出了手。紧紧搂住了林宛如的脖子。
林宛如的心都化了,轻声细语哄了半天,早把万霖的事抛到脑后去了。
陈瑞文跟进来笑道:“你太惯着他了,你看诚哥儿,谁都跟。”
林宛如嗔道:“誉哥儿跟我亲。他又是男孩子,就是缠着我也没几年了,等到大了单独住,我还能天天看着不成?”
陈瑞文笑笑,到也没说什么,誉哥儿到底不是嫡长子,将来也不用承袭爵位,既然宛如喜欢,那就由着她的性子便是,自己再看着些,总不会养成个纨绔子弟。
第二日自有陈瑞文和陈瑞武出面解决这事,林宛如去了客房看望薛宝钗,薛宝钗休息一日倒也恢复了大半,林宛如遣退人,这才和她说起话来:“你约我去金佛寺,可是有要紧的事?”
薛宝钗脸色发白,紧紧握住了林宛如的手:“五皇子要纳我为侧妃。”
林宛如讶异,薛宝钗道:“可我不想,所以想求你帮忙。”
林宛如道:“你跟着公主也有几年了,和柔嘉贵妃也说得上话,只要你不愿意,想来她们不会勉强你。”
薛宝钗叹道:“我不过是个侍读,五皇子与她们却是血肉至亲,哪里能比得,五皇子背着人给我送过两回东西,我都没敢收,后来见了我索性说话又露骨了几分,我真是怕。”
林宛如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公主一日未出嫁,你就依旧是她的侍读,五皇子不敢对你如何,至于你出宫的事,我会尽量为你筹谋。”
薛宝钗点点头,晌午的时候,石爱珠过来了,她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内情的人,如今见薛宝钗无恙也就放下了心,道:“表姐回宫后被柔嘉贵妃骂了一顿,连五皇子也有了不是,又问你的下落,说幸而被人救了,还说那几个掳走你的人罪大恶极,要满门抄斩呢。”
林宛如愕然:“满门抄斩?这是谁的意思?”
石爱珠道:“自然是皇上的意思了,皇上知道后也是气的要命,尤其是知道是冲着驸马的位子来的,更是恼火,那个为首的叫万霖的,听说就是想英雄救美,所以策划了这起绑架,万霖去年还想找我哥哥出银子入股做生意呢,听说也是江南的名门子弟,皇上已经传谕下去,要把万霖的家人押解入京,一同治罪,还有其余的几个贼人,因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也要一并处决。”
薛宝钗道:“皇上这是杀鸡儆猴呢,这次选驸马的事,大家多多少少都藏着私心,如今这件事一闹出来,只怕无人敢动歪心思了。”
果然,皇上一下令将万霖满门抄斩,连远在扬州的万家人都没放过,都暗暗心惊,缩紧了脖子避风头,万家那边如何且不说,倒是林宛如感叹,这也算是间接地替她报了前世的仇了,遂放下心结,专心致志的照顾两个孩子,和沈氏一起听陈二奶奶抱怨儿媳妇如何难找。
林宛如一边扶着誉哥儿在炕上学走路,一边笑道:“依我说,二弟救了宝姐姐也是缘分,不如二婶就去薛家提亲罢了,宝姐姐端庄稳重,最是不错的。”
林宛如也是一句玩笑话,毕竟薛家是皇商,脱不了一个商字,陈瑞武却是二房的嫡长子,只怕陈二奶奶不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