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高虽然过来了,却不愿进入内室,就站在外间问白姨娘:“是怎么回事?”
白姨娘胆战心惊地将自己午睡时遭遇之事说了。
陈高向丫鬟们问道:“这房里可有外人进来?”
几名丫鬟都摇摇头。
“那你们可听到房里有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丫鬟们再次集体摇摇头。
陈高示意几名丫鬟都退出房去,随后便对白姨娘道:“是你做梦魇住了吧?这事都过去快一年了,于彬义在年初的时候就成了鬼,真要索命的话他早就来了,哪里会等到今天?再说了你说那鬼割你的腰,可你的腰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吗?”
白姨娘听他讲得是有道理,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就急了,她撩起衣裳给陈高看,腰上有一道并不算明显的细细红痕。
陈高不以为然道:“许是你睡觉压到什么了。”
白姨娘只能顺着陈高点点头,心中却觉这个“梦魇”未免太过真实,她当时虽然睁不开眼,但肯定是清醒的。
陈高不愿再说此事,劝白姨娘早些歇息。白姨娘本以为他是暗示要行房了,娇羞地进入内室,掀开床榻上新铺的被褥,一回头却见陈高已经走得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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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白姨娘午睡的时候又被魇住了,这次虽未shī_jìn,却让她变得更加神神叨叨了。
陈高本来是极为喜爱白秀的,奈何看到过她shī_jìn那一次之后,面对她时心里总是有膈应,即使白秀百般挑逗也让他丝毫提不起性致来,更别提躺在那张床榻上了。
而白秀每次见到他,都愁眉苦脸地提及于彬义的事也让他极为不快,这件事本来做得隐秘,已经过去许久,应该是不会再起什么波澜了。但白秀说得多了,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就可能会有麻烦。
于是陈高变得极少去白秀那里。
白秀不敢再睡午觉,进出都让丫鬟陪着她,但晚上总不能不睡觉吧?这日夜里,她睡到一半的时候,腰间一阵剧痛让她醒了过来,她吓得尖声惊叫起来:“救命!夏霜!”却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答应。她又不敢下床去点灯,只好缩在床上一角不停地叫喊。
夏霜就睡在房内,但她被于懿喷了少量催眠喷雾,睡得很沉,白姨娘叫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夏霜急忙点起灯来,只见白姨娘捂着自己的腰大声尖叫:“于彬义来了,于彬义来割我腰了。”
可是白姨娘的衣裳好好的,不见破损也不见血,撩起小衣来,却只见一道细长红痕,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留下的。夏霜看了只略觉奇怪,白秀却恐惧地大叫起来:“比上次深了,他真的来报仇了!他要一点点把我切成两段!”
随后她又看着半空中哭叫道:“那不是妾身做下的事,别来找妾身报仇啊!”
陈高半夜听闻下人来报,说白姨娘疯了似的大叫有鬼来报仇,急忙赶去白秀那里。他还没进屋就听见白秀在屋里哭叫的声音,不由双眉深深皱起。
他并未进屋去看白秀,叫出夏霜,向她问了事情经过。夏霜说她就睡在屋里,半夜被白姨娘的哭叫叫醒,醒来后就见到白姨娘一个人缩在床角,并未看到其他人影,而后白姨娘还对着空中说话。
陈高摇头喃喃道:“她疯了。”白秀已经成了危险的累赘,不能再让她这样发疯下去了,也不能让下人听见她的胡言乱语。
陈高将白姨娘锁在北院的一幢两层小楼里,只派最信任的亲信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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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于懿回到自己的时空界,时间已经过去了十来天。她每次去城里时,于宋氏并未多问她是去做什么,只是嘱咐她小心些,早去早回。于懿离去后,于宋氏便开始安排山庄里的诸多事务。
于懿所有精力都花在如何对付陈高与白秀,并洗雪父亲的冤情上,一直未曾主动联系过波士询问是否有任务可做。在这些天里,波士倒是联系过她一次,也只是问了问她是否一切都好,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这一日,溪叶山庄来了一名于懿意料不到的访客。
于懿难得白天在山庄里,正和于宋氏、于馨、于婉一起缝制过冬的衣物,十二岁的于蕙、十岁的于悦也学着缝制简单的部分,六岁的于婷则帮着她们拿些针头线脑的。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做活儿边说笑的时候,傅诚在正堂门口叫道:“于大小姐,有位关捕头找您。”
于懿眉头微皱了一下,关捕头来找她,难道是为了雷源和的事?
于宋氏与于馨她们拿起缝制了一半的衣物与针线回屋了,于懿便道:“傅大哥,请关捕头入内相谈。”
关越从外面进来,瞧见了于懿的时候吃了一惊:“原来你就是于大小姐?”
于懿起身淡笑道:“于家入罪,妾身已是庶民了,不敢当小姐之称,关捕头请坐。”
关越入座,开门见山道:“关某是为雷大人一案而来的。”
于懿点点头:“关捕头有何要问的请尽管说。”
关越道:“敢请两位令妹出来,关某有事相询。”
“舍妹有病在身,关捕头有事可以询问妾身。”于懿不想让于馨再回忆起雷府的经历。
关越挑眉道:“在雷府做丫鬟的可不是你。”
“但舍妹将一应事情都告诉了妾身,关捕头只要询问妾身即可。”
“于姑娘若还是坚持如此,关某就不得不强行将令妹带去衙门审问了。”关越冷冷道。
于懿怒视关越,他亦冷冷回视。两人互相瞪视了一会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