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康听了此言,微微咳嗽一声,只当做没有听明白白二妹话中深意,食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竟也有余韵流出。“宝儿这次可算是拜了个名师,我瞧她这些日子的琴艺可是大有进步。”
白二妹听江玉康又提起陆珍宝,心中不由有些气馁,脸上的笑意也略显了僵硬。“宝儿妹妹聪慧过人,自然是学什么都快。”
“这倒是真的,只要她肯用心学,自是什么也难不倒她。”江玉康就好像被夸的人是自己一样,脸上充满了得意喜悦之色。
白二妹讨厌这样的江玉康,那样的全心全意地爱慕着一个人,在她看来,陆珍宝无论是哪一点也配不上江玉康。她虽然在青楼卖艺不卖身,但毕竟久经风月,她见过许多的男人,无一不是垂涎她的美色,见一个爱一个。她从没有见过像江玉康这样的,白玉无瑕,全然没有一般男子的好色本性。
白二妹叹了口气,声音充满了哀怨。“其实我真羡慕宝儿妹妹的福气,能够和玉康你共结连理...”
江玉康皱了皱眉。“二妹,你...你相貌不俗,又温柔娴静,日后自然会...”
白二妹打断道:“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那玉康...若我倾心于你,你可愿...”白二妹相信幸福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不愿意等待,也不想在踌躇中让年华逝去,于是她主动地朝江玉康靠近了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握住江玉康的手。
江玉康赶紧朝后倒退一步,和白二妹保持一段距离,不悦道:“男女有别,二妹,你逾越了。”
白二妹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她急于想要表明自己的心声,急于想要得到江玉康的倾心情话,所以她眼含泪珠道:“宝儿妹妹也这样对你,我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在你的心中,根本就瞧不起我。”
白二妹的示弱,让江玉康微微一愣,但面上还是一副清冷模样。“二妹,你应该知道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宝儿将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和她之间,无论有任何亲密之举,都是名正言顺。”
“我不相信,玉康,你当真对我无情,若真是那样,你当初在安西镇的时候,又怎么会对我那么好。”白二妹的眼中又燃起一股希望。
江玉康叹息道:“二妹,我当初帮你只是因为把你视作知己,不忍你徒添不幸,所行所愿绝无一己私欲。二妹,你温婉贤淑,又何愁找不到一个爱你的丈夫。”
白二妹很是不甘,继续道:“玉康,我是真的爱你,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我并不介意做一房妾室。”
江玉康心中有些厌烦白二妹,于是转过身子,想要抽身离去。白二妹见状,只觉得心痛万分,不甘和屈辱让她口不择言地叫道:“陆珍宝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了,我知道若不是她以死相逼,你根本就不用会要她!”
江玉康只觉得腹中有一股热血涌上脑袋,人猛地转过身子,将右手高高扬起,但在对上白二妹几近疯狂的眼神时,江玉康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终于把手慢慢放下,但声音已是充满疏离清冷。“白姑娘,我只当你一时胡言乱语,口不择言。若你日后再说出有关宝儿的一言半语的坏话,我绝不会轻饶你!”
江玉康的那句“白姑娘”,疏离冷漠非常,白二妹趴在石桌上,哭得不能自已,在她的心中,也隐隐地知道这一辈子,她将不可能会走进江玉康的心中。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要让江玉康为了今日的自大无情付出代价!
江玉康因为白二妹的事,走到陆珍宝的房间门口还是板着一张脸。
陆珍宝听到敲门声,因为如如不在房内,只好懒洋洋地去开门。见到江玉康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微微有些一愣,有些不高兴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一到我这里就板着一张脸?”
江玉康见如如不在房中,正是她开口告知的好时机,于是走进房内,开口道:“宝儿,我...”
陆珍宝打断道:“对了,你也知道自从上次那件事,我爹一直对你有些不满,但这几日我爹总算有些消气了。”
江玉康被陆珍宝打断,心中非但不恼,反而有些欢喜。只说道:“这可太好了,只是究竟是什么事让陆伯父改变了心意?”
陆珍宝说道:“就是因为你出谋赈灾的事啊,我爹一直夸你才智过人呢。”
江玉康心中一惊,急急地问道:“陆伯父怎么会知道这一件事?我不是交代过你不要告诉他人吗?”
陆珍宝看江玉康紧张的神色,小声说道:“我不是看爹老是在我面前说你坏话,我一时不服气,就...可我爹也不算他人呀!”但是见江玉康拧着眉头,陆珍宝又小声地补充道:“玉哥哥,这件事有这么严重吗?这明明是一件好事呀。”
江玉康沉重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额头,又问道:“宝儿,你是什么时候告诉陆伯父的?”
陆珍宝有种自己又闯祸的感觉,只好老老实实地回道:“就是两天前,我爹又在我面前说你一无功名在身,又对我...我一时没有忍住,就把你想出赈灾妙计的事情告诉了我爹...”
“两天前...”江玉康又问道:“宝儿,那现在陆伯父在哪里?”
陆珍宝想了想说道:“我听爹说,他好像要见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在迎宾楼...”
陆珍宝话音刚落,江玉康便站起身来,说道:“宝儿,我现在去找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