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气场。

亲切笑容里抹不去的阴影暗魅让身经百战的将军都感到压力,方兴轻声:“韦帅望!”

帅望点头:“晋阳城外,我一石头打惊了林世隆的马,晋阳城头,你们高喝林世隆中箭,然后将军杀出一条血路,粉碎林家军不败的神话。”韦帅望微笑,欠欠身:“不用谢。”

方兴道:“然后,你侵占了我国的十城。”

韦帅望点点头:“侵占,你看起来,好象很恨我。”

方兴道:“你不是善人。”

帅望笑:“是不是,我得灭你的国烧你的城让你的皇帝跪下让你的皇后躺下,你才能不恨我归顺我?”

方兴愤怒得涨红脸,然后脸色发白,不再开口。

帅望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坚持,我想,是骄傲吧?忠臣不侍二主这事,不必提了,是因为骄傲吗?”

方兴沉默。

帅望道:“你看,我也没刑讯你,也没虐待你,绝食是什么意思?”

方兴沉默。

帅望道:“咱们老相识了,我挺尊重将军的骨气,保证不会有什么折磨□。”

方兴道:“我不打算再投降一次了,只求速死。”

帅望道:“我们曾经是朋友,你既然能降南国,为什么不能降我?”

方兴到:“投降南国的,不是我,是国主。所以,投降你的,也不会是我。”

帅望笑:“余国将军,在灭国之后,做了南国将军,投降的不是你?我想想,你这不叫投降,叫正常调防?”

方兴闭紧嘴,是,怎么说,他也是投降了。他投降过了,所以,不应该再有气节这回事了。

帅望笑笑:“我说不许死,你就死不了。”站起来离开。

外面冷风一吹,韦帅望想起来,咦,我来干什么来了?我好象是要劝降的,我怎么把人讽刺嘲笑打击侮辱一顿,一肚子痛快地出来了?我……

唔,我生气了,我觉得咱是当年一起战斗过的战友,咱友谊过啊!

结果人家标记我为同南国一样的侵略者。

其实也没啥错,我还反驳不了,所以我就骂人一顿,你丫不投降我是因为我侵略你侵略得不够彻底吗?

帅望拍下自己的脑门,混蛋,平时爱骂谁骂谁,这种时候骂方兴一顿更绝了他投降的路,这不成了一怒杀人的另种形式了吗?我这臭脾气,我这臭嘴……

韦帅望回去:“我刚才……”

尴尬一会儿,帅望道:“当然,侵占十城是侵略行为,我想套套交情,你给我盆冷水,我恼羞成怒,忍不住……失礼了,我理解,我其实理解你的心情。”

方兴沉默。

帅望苦笑:“看起来,你一时不想再理我,我们过阵子再聊,我就是回来说声,抱歉。”

方兴慢慢抬起眼睛:“韦帅望,如果你的国家亡了,你会怎么做?”

帅望想了一会儿:“不知道。”

方兴道:“确实,方家投降了,因为所有人都放弃了,独立难支。方家也感激赵氏皇帝的宽宏,不杀之恩。不过,这种事,只能一次罢了,被收服一次,还算知恩图报。谁收就跟谁走,就不如一条狗了。韦教主对我,待之以礼,方兴感激在心,如有来世,愿意结草衔环相报。教主慈悲,请全我心愿,免我生前痛苦。”

帅望愣一会儿,好讨厌英雄豪杰,我好想拿一坨大便塞他嘴里……

帅望弱弱地:“你再考虑一下。”转身出去了。捂着心口,呼,好悬,小恶魔差点又飞出来。

从头到尾把事情细想一遍:唔,其实我一直知道这是无用功吧?

当然了,如果我十五岁,以我那天真无邪的拒不承认现实的劲头努力去感化人家,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不过,我老人家已经累了,不想象对吕明光那样玩七擒七纵了。话说回来了,当初玩七擒孟获也是因为我理亏啊,我现在理不亏,对不起,我反正尽力了。你也不是我非救不可的人。

方磊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韦帅望出来,上前拜见:“教主。”

帅望道:“要不,你去劝劝你兄弟?”

方磊的笑容有点石化,他已经听见了,谁收跟谁走,不如一条狗。

帅望摆摆手:“算了。”

方磊低头:“教主,外面绑着的人……”这种天气,捆着手扔外面,会冻死的,现在他手指都冻伤了!

帅望问:“伤人了吗?”

方磊道:“这,我没敢私下问。”

帅望道:“你军中聚众闹事如何处置?”

方磊想了想,也不敢说得太轻:“打四十军棍。”

帅望道:“那你就按律处置吧。”

方磊忙道:“是,谢教主宽宏。”不杀就是大恩了。

一边令人把绑着的人打一顿放了,一边整队准备入教仪式。

韦氏大神此时正蹲在欧阳喜身边,握着欧阳喜的手。

欧阳喜的眼睛已经能闭上,看起来微微有点肿,基本上有点人样了,也能微笑了,他微笑着。

帅望轻声:“我很抱歉。”

欧阳喜道:“你没做错什么。”

帅望道:“我为自己不肯为你做错事感到抱歉。”

欧阳喜笑出来:“喂,你先把我从一个可怕的地方救出来,再给我们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师父,照顾我们,然后,又给我们找了不止一个,几乎是最好的师父,最耐心的,最严格的,都有,来教我们功夫,所以,你已经做了那么多,我后悔的,就只有我没好好学功夫了。你不欠我什么,也不必为我做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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