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到了营地,芙瑶出面安抚众将,顾安邦过来问候侯爷大人。

韦帅望寒暄几句,很安然地要睡觉了。

冷先吴忧帐外轮守,张文指挥手下探路查访,看押囚犯。

芙瑶进来:“我看看伤口。”

帅望道:“困了,明儿再看。”

芙瑶道:“少废话。”

宽衣解带,露出胸口巨大伤疤,帅望安慰:“洗心革面就是这意思。”

芙瑶轻声:“缺心少肝吧你?”

帅望笑:“ròu_tǐ残缺,灵魂还在。”

芙瑶慢慢合扰衣服,额头抵在帅望肩上:“帅望,你怎么舍得让我担心?”

帅望轻声:“抱歉,一时失手。”

芙瑶怒道:“我不相信,你杀不了苏雷?”

帅望道:“就是杀不了他,所以失手了。”笑:“一刹那的手软,人有失手。别气了,下次不管遇到谁,都下杀手。”

芙瑶笑:“骗子。”给帅望理理头发:“你活着就好,什么都不同你计较了。下次再看你同小姑娘调笑,一定罚你跪青砖顶水碗。”

韦帅望笑,搂过芙瑶:“又软又暖,当抱枕用吧。还很香。”

芙瑶轻声:“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帅望闭上眼睛,怀里的温暖,面孔旁的轻痒,呼吸里的暖香。那是一个温暖无梦的夜。

朱晖在朝堂上:“陛下,摄政王违抗皇命,妄杀大臣,擅征民粮,请陛下下诏杀之。”

姜宏默默看他一会儿,徇旧例问一句:“众爱卿怎么看?”

章择周忍不住笑了:“不如,派朱相去传这个圣旨吧。”

姜宏忍不住也笑了:“我看行。”

这两位一时幽默,可让朱晖得着了:“即然首相与陛下都是这个意思,请陛下下旨,臣自会安排人去下这个圣旨。”

姜宏沉默地看着章择周,章择周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摄政王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带兵亲征,征兵征粮是应当的,有抗令者,杀之可也。”

朱晖道:“外敌未入,国家先乱了法度,这是你做首辅应该说的话吗?”

章择周道:“战时从权也是国法。”

朱晖道:“陛下,君无戏言。”

姜宏沉默一会儿:“退朝。”

滚你妈的,要这种旨,你自己下吧,老子还想活命呢。

哎呀,这话都说出口了,这这这,这该不是要动粗吧?

姜宏左右看看,御林军听我的不?我家正宫娘娘呢?

梅欢已经过来迎接圣驾,姜宏微微安心点,这两天夫妻俩真是亲密无比,搞得姜宏都有点觉得自己当初有眼无珠了,这位姐姐多好啊,又温柔又可靠,做事靠谱,长得也不错。

可惜现在这姐姐看不上我了。

姜宏道:“要我下令杀芙瑶呢。图穷匕现,不是好兆头吧?”

梅欢道:“我叫人去找黑狼。”

姜宏点头,嗯,安心多了,我年轻时真不懂事啊,如果一早把梅家搞定,哪有别人什么事啊?

气节值多钱一斤啊?闭上眼睛,就当被强了,能怎么样?刀压脖子还不是应该忍了的吗?当时年幼无知,以为贵贱天定,江山万年不倒,堂堂天下之主岂能受这种屈辱。

唉,我明白这些事明白得太晚了。

黑狼没到,老梅将军倒先到了,宫门求见。

姜宏看看梅欢:“你爹好象是投降我弟弟了,不是来大义灭亲的吧?”

梅欢道:“胡说。我爹只是反对公主摄政!”

姜宏望天:“那咱是见还是不见啊?”你睁眼说瞎话吧,我也不敢反驳你。

梅欢不安地:“总要听听他说什么。”

姜宏道:“要不,你们父女聊聊?”我能先撤了不?被大义灭亲时麻烦大声点惨叫,我好逃……

梅欢道:“你也别走远,等黑狼来了再说。”

姜宏道:“放心,我很胆小。”只要你不惨叫,我还拿你当挡箭牌呢。

梅欢对她爹的政治立场,其实有一点耳闻,此时前来,她也觉得不安,不过老梅一向对儿女慈爱,梅欢实难做最坏推测,即使她推测了,没证实前,也无法防备自己亲爹。

所以梅欢看到老梅带着一队盔明甲亮的人马进来就呆了,急叫一声:“御林军!”

御林军头领出来先给老梅见个礼:“将军。”原来是老梅的老部下了,一向将军将军叫习惯了,不管将军大人是升了降了,他都叫将军。

梅欢内心叹息一声,缓缓站起来:“父亲,这是何意?”

梅昭辰道:“臣,特来请旨除逆。”

梅欢缓缓道:“爹,你忘了我哥在前线,等着救援呢!”

梅昭辰道:“待铲除逆党,为父自当亲上前线。”

梅欢苦笑:“爹,你年纪大了,南国五十万大军,你用什么抵挡?一致对外尚力有不逮,何况内斗之后,必然元气大伤,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北国考虑。”

梅昭辰道:“朱晖已经在同南国议和,国家大事,你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闪开一边。”向左右道:“向皇上能报,梅昭辰求见。”

梅欢道:“闯宫逼驾,爹你这才是大逆啊!”

梅昭辰道:“奸佞当道,蒙蔽圣听,欲振朝纲,必先清君侧。”

梅欢良久,哀然道:“摄政王掌朝政,清正贤明,兵精粮足,朝野富庶,何言奸佞二字。父亲你,犯上逼宫,不怕梅家灭门之祸吗?”

梅昭辰怒道:“芙瑶谋篡之心路人皆知!哪个谋朝篡位的不是能臣!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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