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萧索让她有些不安,忙摇头道,“不是恨,也不讨厌你,只是觉得我们发展太快了啦。才认识两天就上床,我没法接受。”而且,她也没从一段旧感情中跳出来。
弗里茨抿抿嘴,认识才两天?在他的记忆中,他们一起同生共死,患难与共,有过最激烈的碰撞,刻骨铭心。他爱过,恨过,伤过,最后不得不放手。
这样一个仪表出色的男人,脸上又显示出这种神情,杀伤力极强,就像雪地里受了伤的孤狼,独自舔舐着伤口,无望而凄绝。
他这样子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清了清嗓子,想挽回一点气氛,低声哄了哄他,“你乖乖地回去睡觉,明天我带你出去。”
弗里茨没动,连眼睛也没眨下,这话无法打动他。
见他不吱声,她又道,“喂,我都答应不把你一个人扔家里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他转了个身,躺在她的大床上,道,“把前两条取消掉。”
“不行。”
“那就第二条取消。”他想了想,退而求其次,“最多,我不碰你。”
次奥,这口气怎么就像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不要得寸进尺,我说不行就不行!”她斩钉截铁地道。
但是再坚定,遇上一个无赖也是白搭。
弗里茨根本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伸过头,在她脸上吧嗒亲了一下。然后半句屁话木有,直接钻进她的被子,转身睡了。
看着他,她彻底无语了。这人简直厚颜无耻啊~~~~~
搞不过他,没辙,只能自己去睡客房。林微微刚想起身,就被他一把拽了回来,他的手臂有力地环住她,在她低声道,“别走,让我抱一会儿。”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他长臂一探,已经关了电灯开关。啪的一下,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他的身上传来男士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男人味道,钻入毛孔,真够撩拨人的。被他抱得死死的,怎么也挣脱不开,心里一阵气恼。
他渐渐地安静下来,均匀的呼吸在耳边萦绕。总不能睁眼到天亮吧,明天还得早起呢。在强权之下,她不得不让步,一方面是累了,另一方面也确实不想去睡客房里那硬邦邦的沙发床。
“好吧,今天是例外,明天可不允许这样。”
他若有若无地嗯了声,心里却在说,让明天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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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弗里茨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饭,切开面包,刮上黄油,抹上果酱。喝了口咖啡,正笃悠悠地享受着清晨的宁静,突然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林微微头上包着毛巾,身上裹着浴巾,气急败坏地问,“弗里茨,我的刮毛刀呢?”
他挑了挑眉,注意力顿时全被她吸引去了,目光在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不停转着圈,根本没听她在问什么。得不到回答,林微微跺了跺脚,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扔了。”这回他终于有了反应,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扔了?”她不由地拔尖了嗓子,惊走了窗台上的几只小鸟,“你干嘛扔我的东西?”
“这剃须刀,”他抱怨道,“不好用,才刮了一次,就断了。”
拿她刮腿毛的刀片去刮他硬邦邦的胡子?弗里茨,真有你的!
林微微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去了厕所,指着架子上的飞利浦电动剃须刀,道,“看清楚,这个才是给你用的!”
他瞥了一眼这奇形怪状的不明物体,一脸狐疑地道,“这个?”
“废话,不是这个,是哪个?”她伸手拿起飞利浦,按了个按钮,三个齿轮飞快地在他眼皮底下转啊转,还不停地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弗里茨吓了一跳,一双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什么东西?样子丑,噪声大,吵得他耳朵都痛了。
见他的表情,林微微惊道,“你该不会是从没用过吧?”
真被她说对了,40年代这玩意还没诞生呢,在他眼里,她的刮毛刀才是剃须刀。就是没想到那小玩意,这么不经用,一不小心,就一刀两断了。
将飞利浦塞到他手里,林微微拿起吹风机给自己吹发,一抬头,就看见他神情古怪地看着自己,感觉她是哪里来的怪物一样。被他看得压力山大,她一转身,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弗里茨吃了早饭,还在研究飞利浦,这玩意虽然其貌不扬,但确实好使。没看见刀片在哪里,但一贴到下巴上,刚才没刮干净的胡子,顿时全没了。摸着光溜溜的下巴,他一脸深奥,这就是元首经常挂嘴里的,技术就是力量啊!
换好衣服,画了个淡妆。没时间下面,抓了几片吐司,带着弗里茨出门了。
看着他一头油光闪闪的头发,她突然有点不放心,叮嘱道,“待会儿你别乱说话,我们系里的教授可都是历史专家,厉害得很。”
他不以为然地应了声,问,“我们去哪?”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听到这个名字,嘴边的笑容立马一僵,艾玛,没想到时隔73年,他弗里茨又杀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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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弗里茨截断他的话头,继而道,“让犯人自己挖一条沟堑,命令他们在壕沟外面排成一队,轮着被枪决。被枪打中脑部后,尸体就会失去平衡掉进沟里,直接填土埋上,省得再花力气去处理。不过,有时候,集中营里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