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扬了扬眉,暗忖,微微林,健健李……听上去挺押韵,跟歌德写的诗赋似的。
三人闲聊几句后,李小贱道,“你们先进去吧,我还要等人。”
“等谁?不会是倪娜他们吧。”
听微微这么说,她忙摇头,“不是,是雷奥,我的上司。这家伙前几天偷看了我手机里的约会提醒,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要过来,让我在这里候着。”
闻言,微微立即拍了下小贱的肩膀,道,“看来你任务任重而道远,那我就不耽误你,先进去了。”
小贱点头,“去吧,一会儿我来找你们。”
大礼堂被布置地非常古典,人们穿着三四十年代的服装,扩音喇叭里放着那时代的音乐,时而欢快,时而幽雅。
弗里茨几乎一进来,就喜欢上了这个气氛,这才是他的年代,他的世界!
舞池里已经挤满了人,一对对情侣相拥而舞,林微微的目光在人群中一转,最后在不远处看见了杨森。他一个人靠在角落里,倪娜不在。感受到被人注视的目光,他很快转过头,她来不及移开视线,两双眸子就这样撞上了。
他对她笑了下,举高手中的酒杯,那瞬间,这神情竟有种说不出的颓废。看到这样的他,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以前,每次两人吵架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无奈而又颓丧地看着自己。眼底有些涩,心里有些痛,她下意识地向他走去。谁知,才跨出一步,手臂就被背后的人抓住了。
弗里茨用力一拉,将她拽了回来。他一手放在她的腰上,一手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搂着她起舞。
被他这么一搅合,她乍然清醒了,两人已经分手。现在他的女友是倪娜,就算不开心需要安慰,也轮不到她。
弗里茨一低头,就瞧见她神情落寞,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他有心逗她开心,伸手做了个张牙舞爪的动作,道,“上一世纪,我们党卫军看到你这个中国女人,就这样啊啊啊啊地吓唬你。”
不等她回答,他又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害怕的样子,继续逗她,道,“然后你看到我们党卫军,就这样啊啊啊啊地尖叫躲避。”
见他表情动作做得那么生动形象,林微微不由噗嗤一笑,将手放在颈间,道,“哪有那么夸张。”
他也跟着笑了,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道,“还有更夸张的。”
林微微刚想问是什么,就被他一下推了出去。弗里茨拉着她转个圈,摆了个舞姿,又将她拉回身边。
他贴着她耳际,道,“比如让她在碎玻璃上跳舞,再比如,强.暴她之后,给她一枪……”
她靠在他胸前喘了口气,他炽热的呼吸直接烙在她的颈窝间,让她的心砰砰直跳,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他说的话,还是因为两人身体上触碰。
“这也是电影里的镜头?”她问。
“不,这是我记忆里的镜头。”他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纠正道。
他半侧着身体,那舞姿苍劲而有力,正如他的人。跟随他踏着舞步,林微微一脸惊讶,道,“你竟然会跳这个年代的舞,还跳得那么好。”
弗里茨微笑,伸手点了下她的下巴,坏坏地笑,“我还有很多让你吃惊的秘密呢。”
欢快的气氛下,两人跳着舞,不知疲倦。最后音乐一变,换成了慢节奏的圆舞曲,正好跳累了,她靠在他怀里,慢慢地摆动身体。
弗里茨吻了吻她的头发,对他而言,这一刻美好得简直在做梦。以前在苏联的难民营里,他也曾和她跳过舞,却是拿了酒精灌醉她,强迫她就范的,哪有现在那么和谐。
感受到他对自己深深的眷恋,林微微有些诧异,想问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可话题才开了个头,视线不经意地一转,突然瞧见了小贱。
她站在不远处和人说话,那个一身皮衣皮裤的人,大概就是她的顶头上司,雷奥。矮油,扮成猫王啊,果然劲爆十足!
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传说中的极品男,林微微好奇极了,挣脱了他的怀抱,就急着想过去八卦。
温香软玉拥在怀,弗里茨哪里肯松开,一伸手又将她拽了回来。
怎么都甩不掉他,她急了,道,“弗里茨,你答应过我的,会听我的话。”
答应了也可以反悔,更何况,他的承诺向来没半毛钱的价值。
硬的行不通,林微微只能软下口气,和他好好打个商量,“我去和好友说几句话,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弗里茨本想拒绝,但心思一转,突然改变了主意。他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挤到旁边的吧台。虽然是坐着休息,但一双眼睛却盯着杨森没松开过,直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横插了进来。
“这个派对不错,对吧?”
听见有人搭讪,弗里茨稍稍侧过半张脸,只见自己身边站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对方梳着一个和他类似的发型,身上穿着一件皮夹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弗里茨绝对认得,这是二战空军的制服,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胸口没有了那个纳粹帝国的万字标志。
见他在看自己的服饰,年轻人得意地笑了下,道,“这衣服是我从古董店掏来的宝贝,花了我1 欧元呢。”
弗里茨扬了扬眉,没接嘴。
“我叫尼克劳斯,你叫我克劳斯就行。”他自我介绍道。
“弗里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