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安稳平静的生活,连着时间都过得那么快起来。日子不用数,转眼如流光,飞转即逝。

温小婉以前身在宫里,总觉得度日如年。意外来到这里后,度月如日。一个月的生活,如一日一般。

每天做的事情,似乎没有多大区别,都与昨天做的差不多,却心身舒畅,一点不觉得桔燥,真是个养身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怪不得她原先那一世里,那些压力很大的都市白领,都喜欢放假时往乡村小镇里面钻,此情此境,果然不同。

关于那把铜制双龙双凤五行八卦锁,温小婉最大的进展是她打开了其中靠外锁芯的那一龙一凤,而里锁芯的那一龙一凤,她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试探琢磨。

温小婉这里质的飞跃,还是令刑四爷非常振奋的。

毕竟在此十几年间,最好的一个锁匠,也只是把这个锁的名字认了出来,与复杂的开锁功序是半点办法没有。

温小婉竟然能打开外锁的一龙一凤,那么只要稍加时日,突破内锁的一龙一凤,还是指日有待、希望很大的。

天气越发寒冷,刑四爷对着温小婉和聂谨言的面目,则越发春风和煦起来了呢。

温小婉在内心深深地鄙视刑四爷,这老家伙看着城赋很深,竟一点儿不懂得喜怒不形于色,见着点好处,就大尾巴狼似地摇起尾巴来了。

不过,这也不是一丁点儿好处都没有的,至少刑四爷给聂谨言换药看伤腿时,手下放轻放细了许多。

比较古怪的是同一个屋檐下住着,这两个人,一个多月里,竟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大体就是互相打量几眼,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是金的风格,似乎只要对方不开口,他们哪怕对眼一辈子,也可以做一辈子哑巴的。

温小婉不太理解古人的思想,也不太理解他们这样的行动,坚持着的是什么。她继续一副没心没肺、该吃吃该喝喝的欢脱模样。

温小婉和聂谨言虽然搬离开了村长刑土根的家,但刑土根这位村长为人老实厚道,哪怕温小婉和聂谨言已经脱离开他的视线,他的心中还是记挂着这对倒霉落难的小夫妻。

在温小婉和聂谨言搬来刑四爷这里后,一直多有照顾,特别雪中送炭的是在前几天,刑土根着他的婆娘刑氏,给温小婉送来一把木拐,据说是以前刑土根上山打措,扭伤了腿后用过的。

温小婉自是连翻道谢,这东西正是聂谨言用得着的。如果刑氏夫妇不给她送来,她还打算欺负刑四爷,让刑四爷帮忙弄一把来呢。

温小婉并不懂医,却也知道人绝不能久卧,不管多么强壮的人,躺得时间久了,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会缓缓退步的,肌肉也会随之萎缩,久而久之,整个人也就完了。

刑四爷医伤的手艺真心不错,自己配的那些草药,外表看着黑漆乎乎,但疗伤甚佳。

聂谨言之前看得分外吓人的断骨之伤,经着刑四爷的妙手,竟真的回春了。

聂谨言自己本身也是个竖韧耐忍之人,大体你对他千刀万剐,他也不会哼出半分来的。

温小婉在吃食上,做得花样繁多、营养充足,那股子香气,能飘出十里外远去,幸得有刑四爷坐阵,也没有几个敢过来问的。

刑土根送来得的拐杖,在这个时候,就显出它的及时来了。

聂谨言当天就拄着这拐杖,勉力走到房门口,抬眼望去,尽见他们这间屋子对面的群山屏障了。

在此之前,温小婉曾经扶着他出来,散心放风过几次。

只是温小婉虽有一颗彪悍的内心,但她的身体却是真真实实地娇弱纤质。

出事那次,她能把聂谨言一个不会凫水的人,从深潭里带出来,已经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耗损太多,以至于在那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做什么都没有太多力气。

是以在聂谨言养伤期间,温小婉为数不多地扶着他出外放风,都是摇摇晃晃的。

聂谨言心疼万分,根本不敢往温小婉身上压着,可他自己一条腿,根本不敢吃劲,下了两、三次后,温小婉再张罗,他都不应了。

聂谨言撑着拐杖,站在屋门里面,仰面望着对面的群山叠起,心里盘算着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宫中朝中都如何了?他若一朝回去,是否还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聂谨言微蹙眉头,正百般盘算之时,忽听院门口那里,传来一阵说话声,他抬头望去,院门口那里,正有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往温小婉手里塞着什么。

温小婉百般推辞,那人还是一个劲地塞着,最后害怕温小婉不收,竟扔在了温小婉的怀里,大步匆匆地跑开了。

聂谨言看得清楚,那壮汉塞到温小婉怀里的,是一只肥胖的野兔子,而那壮汉塞给温小婉这只肥胖野兔子时,一张黝黑粗糙的脸颊,布满着浓密的红晕,一双不大的眼睛,亮得要闪瞎人眼了。

聂谨言皱着的眉头,几乎要拧在一起了,一张本就不太轻松的脸,更显沉重。

偏偏还有人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多长时间两个人也不说一句话,却找了这么一个着紧的时候说了。

“老夫随便漏了几句口风,说你可能活不长了,你看……惦记婉丫头的人,还蛮多的,刑涛这后生还不错,十里八村有名的猎户。”

刑四爷深以为趣地说完,聂谨言已经扭过头来,送他杀死人的目光了,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这老东西了。

更可气的是那帮胆敢惦记温小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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