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法院的法官们今天一早在食堂就开始玩起猜谜游戏,咬着大饼油条围成一个圆形的斗智场,猜了十几轮都没猜出来最近已经火到爆表的言战性|侵女童案到底会由哪位法官出庭挥槌?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庭了。应该不难猜啊。”食堂蒸馒头的阿姨晃着水桶腰慢慢踱着步子走过来,鄙视得看着猜得面红耳赤还是没猜出来的法官们。
“对啊。还有两小时。那么,现在,不在这里的人,就最有可能是了?你们数数。”一个法官回过神来一想,其他法官们也回过神,这种敏感案件都是关上门“黑审”的,何况法院最近也再三勒令对于言战这起案件要端起来,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和记者说,如果再出现像之前那样的年轻法官不懂事爆料什么的,就可以直接作离职处分。故此,法官人选也是内定,通常会被秘密委任,大家猜到现在都没猜出来的话,就说明这次的保密工作真是做得太好了。
数了半天,有位老眼昏花的老法官拍案道:“是韦钟鸣那个老家伙!”
直到他说出来,大家才释然的想,也只能是这位德高望重的韦法官能担当重任了,顶着外头那么大的舆论压力,判个不好,他就要晚节不保咯。把整个地方法院,乃至整个南部的老法官全都揪出来,也还是只有韦老最具有说服力,也只有他来判,外界的质疑声才会减掉一大半。
不过,有人皱眉道,韦钟鸣向来辣手无情,说不定真的会把言战判进去个三年五载,他成名以来的大部分案件都是在力证什么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又有人唏嘘道:“韦老审案子都是慢吞吞的,今天不是全国商会的第一百一十次会议吗?他审的那么慢,言战还有机会参加会议吗?”
“你没看报纸吗?大家都说她不会去参加呀。而且听说法院的传单发到言宅去,到现在也没收到言战的回复呢。今天能不能审得成,还是个问题哦。”
众人议论中,那位老眼昏花的老法官戴上眼镜,望向食堂上的大钟——很快就要开庭了。
——赖伟平的手指在那些韦钟鸣落锤得案件卷宗上敲击着,他已经花了一天零一夜的时间来钻研一下这位铁血大法官的手腕,无疑地,这次就是凶多吉少。
面对不容乐观的庭审,赖伟平的脸色本就拧成一根麻绳,再加上他的委托人言战根本到现在都不见人影,他那一脸的麻绳上又打了好几个千千结。
“赖大状,你需要喝点水吗?”“言战军团”分为两组,一组奔赴大会场,一组则来给赖伟平陪坐,分来这阴森森的老法院的便是陈祁东和沈嘉盛,小贾看赖伟平、陈祁东、沈嘉盛三人脸色均不好看,就只能问责任最重的赖律师要不要饮水?谁知赖律师瞅向他,说:“我连厕所都不想上。你给我备一杯热水放着就成了。”
“陈总,沈总,还是没有言董的消息?”赖伟平看向室内的挂钟,这真是到了节骨眼上,他成了巧妇了,要做这无米之炊。
韦钟鸣不好糊弄,一份写着重度昏迷的病历恐怕也不能揭开去,赖伟平叹了口气,“没来也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赖伟平也不相信言战真的性|侵了谁家如花似玉的女童?认识这么久,他相信言战的秉性,他抓了抓快掉完头发的后脑勺,“言齐这回是怎么了,不就是要钱嘛,给钱还不行?”
沈嘉盛唏嘘了一声,“审就审,谁怕谁,不知道言齐从哪儿弄来的录像光盘,警方那头把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孙子现在都倾家荡产了,不就指着这一把翻身了吗?他呀,嫌弃我们给的钱不够,总觉得过了堂,他能得到的是双倍。”
陈祁东咳嗽了一声,“不要说他了。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这回他不是要钱,是要命。”
沈嘉盛哼得鼻子都快冒烟了,“多少年了,打言忱在世起,言战就一直在让着言忱,言战大人大量没要他的命,他就要偷笑了,怎么能反咬人呢。幸亏我没见到这孙子,要不,我非得跟碾死蚂蚁一样的碾死他。”
“停,停,停。”赖伟平心里也恨极了这位不着调的言家二爷,他摇头道:“钱不能解决的,只能法律来解决。看看到底是谁要谁的命吧。”
“今天恐怕审不了多久。”陈祁东也望了一眼不停向前走动的挂钟,“我想,她不会来了。”
陈祁东的眼神中流露中些许包不住的感伤,那些感伤是笃定的,惹得沈嘉盛不满道:“言战也犯不着为了这孙子在法院耗一天。”
赖伟平叹了一口气,继续看自己准备的资料,希望能梳理出更多奏效的方案。
这间律师休息室内逐渐安静下来,对面最里面的那间休息室里倒是热闹得很。
言齐的控方律师王程悠闲的掏着耳朵,相比之下,三叔公的儿女们就有些坐不住了,有的开口劝言齐还是算了吧,不要告言战了,拿了钱最安生,言战后头那帮人不是好惹的;有的盘算着这回得死死把言战咬住了,就算告不倒她,也能捏着把柄,一辈子掣肘着她,时不时的从她那里拿甜头;有的问王律师胜算究竟有多大,会不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程都懒得搭理这群无头苍蝇,他憋着一口气呢,要打赢这场官司!
见王律师不费口舌,三叔公的儿子女儿脸色都僵下来,问:“是不是没有胜算?”
王程摇摇头,“安静点吧。官司还没打,你们倒是自乱阵脚。不要再烦着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