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一起下油锅,煎得皮都烂了。”

“墙倒才众人推,墙还没倒呢。一点风吹草动,有人就大做文章,言战哪里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一击,她眯着眼睛呢,眼皮都没动一下。”顾双城摇摇头,心里还是让那几张白纸遗嘱给弄得蹭蹭作响,遗嘱是被人掉包了,就在二叔公眼皮子底下被掉包的,他知道纸包不住火,就要了二叔公的一条老命做封口的黑皮胶带。顾双城彻查了整个言宅上下,凡是她手里的人,都一根毫毛一根毫毛的挑干净了,宅内的人没问题,唯有伺候四叔公的一个老妈子是嫌疑人物,可惜四叔公因为二叔公猝死也一病不起,那老妈子云姑在四叔公回老家就医的途中销声匿迹。言赋那头够呛,一点风吹就草木皆兵,他和顾双城一样想在言战知道之前捏住这份遗嘱,但眼下它在哪儿?三叔公那儿?言齐那儿?找遍了,没影儿了。

言战每分每秒都在为整个言氏家族考虑,她和林医生都知道是三叔公遣云姑送了二叔公的命,却在那之后只字未提,甚至还送一支雪域老参给三叔公滋养补气,化凶案为祥和,不愿动一次干戈。同时,顾双城又觉得言战似乎在等待什么,如同草丛里极度忍耐的猎豹,全身上下都蓄势待发的盯着跳来跳去的那只猎物。

从大局来看,这时候连二叔公的葬礼都在无限期延后,那就更何况是一件足以冲击整个言氏家族的父辈兄弟下毒血案了。股价刚刚回暖的现在,言家的一举一动都牵涉言氏的一毫一厘,言战深谙形势的急迫,她安排好了言式微的未来,也规划好了今后十年言氏的未来,即言赋的未来,那么,接下来,就是和她出生入死的那些外姓下属的未来了吗?

顾双城每分每秒都在想着能抓住言战不说话的时候脑袋里的思绪,但每次,她都能感觉到等她明白的时候,言战早已经着手做到头了,她压根跟不上言战令人打冷颤的节奏。言战可以一言不发,不让任何人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的做一件事情,直到那件事情破茧而出,所有人才能看到那究竟为何物?而那时,统统都为时已晚,只能等着被从深海里一跃而出的言战一口吞噬……任何人都毫无反抗还击之力。

日日睡在枕边的顾双城感受着纯然游骋于商海的言战,她开始正视这样的言战对言忱的致命吸引力,以至于这个男人毕生都乐意在好哥哥的角色里迷失自我。

——顾双城和言赋已经在来参加葬礼的前一晚达成协议,趁着葬礼,得和忙的□乏术的言战说出有这么一桩事情,让她好在心里打个底。谁攥着这份遗嘱,也不能让他因这份遗嘱拿到辖制言战的主动权。顾双城打开车窗,她揉了揉暗暗发疼的太阳穴,不知道言赋现在有没有和言战说,这件事,只有言赋和言战说,言战才会相信言忱这个好大哥会真的留一份遗嘱来专门控制言战的余生。

顾双城望向车窗外,陆子曰叹了一口气,车子连半步都没挪动,真是罕见的堵车死。他弄了一杯热咖啡送到了顾双城手上,说:“双城,要是有一天,你姑姑知道你手上到底攥着多少东西,她一定会尖叫着晕过去的。”

“我倒宁愿她永远不知道。只当我是她的小双城就谢天谢地了。”顾双城抿了一口咖啡,陆子曰又把那条【红樱】项链拿了出来,说:“果果人没来,倒是再三嘱咐了,这条项链还是扔了吧,博物馆都不敢收的。姚千山当年那些血钻是非法得来的,外国皇室也不承认这条项链。”

“为什么?我拿回言宅就是了。”顾双城拿着项链,陆子曰说:“把它埋进皇陵禁区是最好的选择,它真是文物。”

“你是说,这些血钻可能是从皇陵禁区挖出来的,谁这么胆子?那地方不是没人去过吗?”顾双城望着【红樱】,“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条项链会在言忱房间的花瓶里,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言忱直接拿这一条价值连城的血钻项链去喂那支还不及它一百分之一身价的花瓶?要不是我发现了,不知道又要被埋没多少年。”

——言战从一堆文件里分神出来,瞅了一眼车窗外堵得一动不动的车流。

“还有多长时间?敲个电话问一下云宅的管家,问他需不需要言宅这边派人来帮他梳理一下这里的交通。……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言战看向连如白,车内坐着的还有程源、沈嘉盛和言赋,连如白开口道:“这个项目的启动资金就已经大大超出预算,在此之前我从未涉水过远洋运输行业。”

“为什么不呢,如白。本城的远洋运输行业只有那几个寡头在那儿虚张声势,政府的填海工程一旦开启,最起码有七个码头会沦为一片摩天大楼,他们就像是一群断臂的龙虾一样挥舞着红爪,实际上就快被人掏空了。我想趁虚而入,我要让别人盯着我手上的棋子,而不是我们的棋盘在哪儿。”言战放下笔,她揉揉钝痛的太阳穴,又望向窗外,沈嘉盛好奇的看向言战无动于衷的表情,问道:“言总,您看看窗外,所有人都在为要进入皇陵禁区而兴奋不已呢,哦,抱歉,这是一场葬礼,但你应该能看到所有人都在为云老爷子高兴。”

“所以呢?”

一直找不到机会和言战说话的言赋问道:“姑,难道你就一点点也不好奇,我们要进皇陵禁区?是皇陵禁区!”

“噢。原来你们在说那地方啊。”言战摇摇头,她喝了一口白兰地,“我年轻的时候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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