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喋喋不休地:“这不是张越的女朋友吗?她正好是在两星期前死的!会不会是她?可是不对啊,张越说跟着他的是个男的——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麟骨节分明的手掌压在我的肩头,带着劲道的按压,除却了我异常的亢奋,让我稍稍冷静下来。

“你看,郁芳的死亡地点。”

我瞄一眼:“——是医院?”

林清麟点头,“而且,她死于先天性心脏病。”

“你是说?”

“资料上写着,郁芳患有先天性心脏病,长期住院,怎么能够上大学?”

我的心脏“怦咚”“怦咚”鼓动着,“是——张越在说谎?”

“……谁说谎——还不一定。”林清麟将这张名单折起来放进上衣口袋中。

看着他转身去取旅行包,我诧道:“你要去哪?”

“郁芳生前住的医院。”

“可是不在市内……”

“我明天——不,后天回来。”他取出皮夹,抽出一张卡塞进我手中,交待道:“正好,你这两天去买些衣服。”

“衣服?”

“你没带行李,去买要用的东西。”

“咦?我——”

“就这样,我走了。张越那边有消息通知我。”

不待我反应,林清麟提着包消失了……

我的手中,他的金卡,还残留着接触的那一瞬间他的温度……

***

h市的夏天热得很夸张,火球一样的太阳烤得脚底的柏油路融化变软。我只是在街上逛了一会,额上就流汗流个不停。

走进街角的kfc点了杯冷饮,冷气和冰块救了我一命。

顺便在这里解决了午饭问题,我思考着接下来要到哪去。

林清麟的金卡在我的牛仔裤兜里。

逃家是瞬间的冲动,我选择用逃避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躲开了我应该面对的“对”与“错”,还有那些惩罚。我走得太过利落,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出来。若是没有林清麟的出现,此刻的我很可能在流浪,或是选择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堕落……

在这样的夏天,一个人曝晒在阳光下,浑身疼痛而又无处可躲——

我望着玻璃外的大片阳光发呆。

过了不知多久,我从口袋里掏出金卡。

林清麟的钱——

以前沈颢也曾试图给过我钱,我总是想尽办法还给他——为什么对待林清麟我就不一样?

我开始设想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队长给我钱?宿舍哥们给我钱?甚至是龚真给我钱?我呢,我会收下吗?

答案是否定的。内心的那点抗拒出现得太清高,又太清晰了。

我可以去赚钱。

街上的廉价劳动力市场还可以接受我这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

我并不是吃不了苦——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宁愿像现在这样花林清麟的钱,显得那么没有用处,也还是要选择跟在他身边?而不是离开,随便去什么地方谋点生存?

我觉得我快要想到答案的关键了——刚才还热得冒汗的身体现在却有些发冷。

是因为什么?

“你在真正的大人面前,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我想起沈颢曾经说过的话。

“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如履薄冰,也许只消一个打击就会崩溃……”——我想起女占卜师对我说的话。

“哥!有事的人是你!”——弟弟哭着这么对我大喊。

……是了,是了,我怎么会还没有自觉呢?

我的痛苦是因为我的怯懦,我的卑微是因为我的怯懦,我的逃跑是因为我的怯懦,我的“不离开”也是因为我的怯懦——

我欺骗了弟弟,却美其名说是因为我只在乎他。我伤害了爱我的人,却只敢不负责任地消失让他们更担心——

此刻,我终于认识到原来自己如此的“外强中干”——更震惊的是,我不知道要怎样去改变——

“……阿悠,亏我一直那么自负,说是我在照顾你……”

谁才是真的坚强,还说不定咧……

我无力地趴在桌上,视线盯着手里举着的金卡。

——就让我再不成熟一回吧,我有预感,跟在林清麟身边我会很快地成长!

下定决心,我把金卡塞回牛仔裤兜,起身走出冷气房。用力推开kfc的玻璃门,汹涌的热浪迎面袭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

“唔,我记得资料上写的是这里——”我自言自语,漫步在偌大的商场里。

我在找张越打工的服装店。

既然是来买衣服的,我也无所谓买什么式样,记起资料上写着张越平时是在一家服装店打工,我便寻思着干脆来个“偶遇”好了,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一只手从背后拍了拍我。

我回身。竟然是张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张越朝我笑了笑:“hi,我就在想自己有没有认错人——嗯,你是——”他想不起我的名字了。

“尉迟卫,”我赶紧再次自我介绍,“保家卫国的卫。”

“尉迟,”他又笑了,看了看我周围,他问道:“你一个人吗?”

“林先生去外地查点情况。”

“哦。”

我也看了看他周围,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张越,‘那个’有没有跟着你?”

他摇了摇头:“没有,其实我出门他很少跟来的,有也多半是阳光没那么强的时候。”

我放下心来。

打量他两眼,我问:“你怎么在这?来买东西?”其实是想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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