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的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谁都知道我和弟弟的身形差很多,怎么可能误认?没错,外出的是我,不是我弟弟!”谁都不能企图伤害我的弟弟!

五个老师听到我的承认,一下子来劲了,仿佛离“嫌犯认罪”已不远了。

“尉迟卫,你承认自己外出,那么,你为什么外出?又在校外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违反校纪的吗?”

我撇撇嘴,露出几分不屑。

其实在眼前形势下,我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无疑是在火上浇油,给自己添更多的麻烦。可我平日里引以为傲的那点理智和小聪明,在此刻全被抛到脑后。我像一只以寡敌众的公鸡,在斗败前仍挺着胸膛,浑身警惕如刺猬般妄图保护自己的心爱之物。

而在现实中,无论是公鸡还是刺猬,徒劳的挣扎只会引来断啄拔刺的巨大伤害。

“你最好把所有事情坦白说出来,这样学校才能对你做出公正的处置。”

“我没什么不坦白的,我已经说过了,虽然我违纪外出,但我没有和男人接吻。”

“可是有同学亲眼看见——”

“什么亲眼看见?天都没亮,鬼知道他是怎么亲眼看见的!说不定他是和我有仇,故意报复我,给我泼脏水呢!”

“尉迟卫!你怎么说话的啊?你看看你这态度,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跟你有仇!”秃头老师喘了口气,“我们今天找你来不就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嘛!如果你是清白的,学校不会冤枉你的,所以你的态度端正些!”

何其可笑!

清白?什么是清白?

那晚沈颢带我去见林清麟,我们没有上床。他送我回学校,吻了我一下,不过是很纯粹的吻别而已,就像欧美人把亲吻当礼貌一样——彼此都没有邪念,这个吻不含一丝□,算不算是清白的?

而我,偏偏因为这个“清白”的吻陷入“不清白”的局面,难道不可笑吗?

这简直就像是上天在开我的玩笑……

“尉迟!”秃头老师揉揉眉间,疲乏不耐地重复着同样的劝说:“你已经浪费两个小时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究竟说不说?”

我闭紧了嘴。两个小时内,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只是说不出他们要我说的话。

被我不知趣的举动触怒,秃头狠狠道:“好!好!既然这样,我们只好请你父母来一趟了——”他的嘴角扯出略带嘲讽的笑,“相信,校方会和你的父母达成共识的!”

“!”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我在干什么?我他妈的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爸妈要来了——

他们是不是不让我考试了——

休学?退学?开除?

……

我闭上眼,恨不得消失在这个世界。

***

你的世界里下起瓢泼大雨,淋得你心灰意冷时,你会以为打开窗,窗外也是同样惨淡的景色——但事实往往是,外面的世界照样阳光明媚,街上的人们照样欢歌笑语。然后你必须承认,原来自己如此渺小,对这个世界如此微不足道……

爸妈来得很迅速,和校方的“谈判”也进行得很迅速,第二天早晨,我就被爸妈带上了回家的火车,弟弟也态度强硬地跟着回来。

火车上,我不知道沉默的他们在想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是愉快的事。

我把头转向窗外,看着阳光灿烂的景色,却陷入自己冰冷黑暗的世界……

爸妈的教养在关上家门的那一刻化作凌厉的巴掌向我的左脸袭来——“啪”地一声,我一下子尝到了血腥味。

“妈!”弟弟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

我这个当事人倒是比他冷静。幻想过千万种他们来学校后的情形,看着一路上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现在惩罚终于开始,我的心反而变得安定。

“妈,哥都说了不是他,你打他干嘛!”弟弟想护在我身前,却被老妈一把拉开。

“是不是他自己心里清楚!”老爸的脸色比烧焦的锅底还黑,他手指着我:“如果真不是你,你为什么说不清楚?你这臭小子,你丢尽我的脸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竟然跑去当该死的‘同性恋’!你,你你——你说!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丑事!”

我忍住牵动嘴角伤口的疼痛,开口说道:“爸,对不起——”

岂料一句“对不起”反而让老爸隐忍的怒气爆发,他猛地煽了我一巴掌,又一脚踹在我膝盖上!膝盖剧痛,我狠狠跪倒在地!

“哥——”弟弟挣脱老妈扑过来,自己挡在我身上:“爸!哥就算做错事,你也不能这么打他啊!他可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看到我被老爸踹得倒在地上,老妈哭了出来:“就是因为是亲生的才更难过……”她抹把脸,擦掉眼泪,拉住老爸,神情变得坚毅:“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也该够了吧!儿子做错事,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责任,难不成你还要把他打死吗?”她顿了顿,显然是在平复心绪,“今天这事,门一关上就是家事,既然都是家里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再说,阿卫也说他没做过这肮脏事,你总得相信自己的儿子吧。”

老爸的脸色稍缓,虽然还是黑沉着,但少了几分狰狞,多了丝僵硬。

“哥,你快跟爸妈说你再也不会了。”弟弟看情形好转,连忙催促我。

我点头:“爸,妈,对不起,我不该惹上这事的——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再也


状态提示:第3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