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怎么回事?他不是也“起得晚”吗?

为什么反倒是——一副根本没睡的模样?

“林——”我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要问吗?

我瞄了一眼商楚逍。

……算了,林清麟要是不愿意主动说的话,我还是找机会私下里问吧。

结果我根本不用问了,答案在林清麟吃过早饭后提下来的旅行袋里装着。

原本还算轻巧的旅行袋此刻显得沉甸甸的。

林清麟拉开旅行袋的拉链,我看见了里面装着厚厚好几打的符纸。

之前我就见过他亲自制作符纸,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种东西不是在什么“专卖店”里买来的,都要靠林清麟手工完成。

依我的观察,林清麟制作符纸不仅是随便在符纸上画画而已,每次画完后,他都会休息一下,有点累的样子。所以我甚至想过,所谓符纸的效力,难道是从林清麟本身的力量上借取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林清麟就太耗神了。

上次为了给张越家做结界,林清麟花了好久准备各种符纸——那么这一回呢?他是在一个晚上内完成的吗?

看着林清麟的背影,我的心尖,微微触动了下……

“清麟,这些符纸是干嘛用的?”林静好奇地蹲□看着那些符纸。

“用来感应。”林清麟没有多说,他朝我吩咐一句:“尉迟,去厨房抓十把米,分开装。”

“哦,哦!”我来这里后第一次得到“助手”的任务,有些开心地跑去准备他吩咐的事。

等我弄好了出来,林清麟把十小袋米放进旅行袋里。他站起身,说了句“走吧”,商楚逍和林静便跟上去——

并非我敏感,我发现他说“走吧”,没有朝我说。

是——认定了我不会去吗……

心中原本的那份恐惧,渐渐被另一种情绪侵蚀。

午饭是林静回来做的。她忙碌一番,还特意把饭菜装进便当盒里,送到小树林那边给林清麟和商楚逍。

我问她为什么林清麟和商楚逍没回来吃午饭?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

林静趁机稍事休息,她回答我道:“清麟说他只能够感应出古井的怨气很重,但一时也找不到散发怨气的本体在哪——”她转述着林清麟的话,“现在他准备用符纸造一个感应网,看看怨气的范围究竟扩散到什么程度——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出本体的位置。”

“‘本体’?”我喃喃两声,“所谓的‘本体’,不是在古井吗?”二少和他的情人都是在古井里自杀的。

林静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清麟说不能一下子这么断定。”她停顿了下,道:“那是一个大工程,楚逍还在帮他……不多说了,我赶紧给他们送饭过去。”

道了句“我走了”,林静匆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我一个人坐在饭桌边,嘴里扒着饭,却食不知味——

整个下午我度日如年,坐也坐不安稳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几番鼓起勇气要迈门而出,却因瞬间的恐惧而迟疑气衰,三次则竭。

烦躁地耙着头发,我频频从窗口抬头观察天色。

我渐渐发觉,自己现在最犹豫的不是害怕触动心底的伤疤,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脸去面对辛苦了一整天的林清麟他们——就像胆小的孩子因为害怕而丢下伙伴独自逃走,事后很后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道歉——还担心,以后都没人要跟他玩了……

黄昏时,商楚逍和林静回来了。

他们满脸疲色,我干立在一旁,什么都问不出口。

更糟糕的是,我连晚饭都做不了,还要林静拖着疲劳的身体来准备。

她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晚餐,接着她像一台能源耗尽的机器,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再动不了一根手指头。

“累死我了……楚逍,我动不了了,清麟还在外面,你去给他送饭吧——”林静状似虚脱,有气无力地道。

的确,任谁在烈日下曝晒一天,也会跟她一样半死不活了。

商楚逍毕竟是个男人,即使他应该比林静做了更多的事,脸色不比她好,却还是有担当地应了声“好”。

我急忙自告奋勇:“让我去吧!你们都累了一天,还是由我去送饭!”说着,我一把抓过装有便当盒的盛物篮,圈在怀中。

林静转头看向我。

沉默了一秒,她开口道:“那麻烦你了,尉迟。清麟他才是真正忙了一天,比我们俩更辛苦……没什么,你快去吧。”

我点点头,抱着盛物篮出门。

前往小树林,我越走越快,自己却没有发觉。

视线里出现小树林的边角时,我吓了一跳!

占地差不多一个足球场大的小树林,从其中某棵树开始,最外围的树干中央都被贴上了一圈符纸。黄色的符纸在渐渐变暗的天色中尤为壮观,看上去像是一排穿着道服的道士站着包围了整片树林。

难怪林静说是大工程了,不知道里面的树是不是也被贴了符纸——小树林的树木不多,真要多了,恐怕他们三人忙个一天一夜也弄不完!

我担心现在能不能跨入像禁区一样的小树林,只好站在外围,伸长了脖子寻找林清麟。

半人高的杂草与愈渐昏暗的天色对寻人不利——

倏地,我在一棵较大的树边发现他的身影,于是扬声喊他:“林先生!”

林清麟听到我的声音,往我在的方向看过来。

我向他举高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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