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菊理直气壮地说:“女人怀孕,孕吐厉害!天经地义的大事,怎么不可以?”
夏灵凤难为情地说:“我不好意思请假!才上班一年,又是结婚,又是怀孕!像事儿妈似的,领导都烦死我了!”
王明菊说:“有事怎么啦?领导也是妈生妈养的!怎么就不能通融一些呢?你要不好意思,我去帮你请假!先到叶主任那里请,他同意了,我们再到医院开个病假条!那不就万事大吉了?”
夏灵凤感激地说:“好!那就谢谢王姐了!”
王明菊说干就干,径直来到主任办公室,向叶世清说明情况。
还一再表明,夏灵凤的没做完的事,我们大家一起办。
叶世清也了解这个情况,加上,夏灵凤很乖巧,顺水人情,哪有不做的呢!
于是,叶世清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夏灵凤来到医院妇产科,让医生开了证明。
请假日期是十天。
一切办好,夏灵凤告别办公室同事,告别二姐,就回到了易林。
中午时分,夏灵凤首先回到詹家。
陈秀清和詹湘东正在吃午饭。
看见夏灵凤背着大包小包,陈秀清忙上前接过来。
陈秀清问:“今天不是放假的时间啊?是出差吗?”
夏灵凤说:“请假!”
陈秀清又问:“还没吃饭吧?我和你爸两人,就炖了点白菜吃,我再给你炒个瘦肉去!”
詹湘东催促说:“那你快去!”
詹家和所有的易林县乡镇居民一样,冬天就是炖一个火锅。
一个煤炉,上面放一个大圆盘,大圆盘中间挖个洞,洞口下面是煤炉火焰出口。火焰上面是个大铁锅,锅子里炖着菜,圆盘周围放一些配菜。
詹湘东喜欢吃卤豆腐,外加一盘腌制的韭菜青椒。
看见那卤豆腐,闻着那腌韭菜青椒刺鼻的气味,夏灵凤胃里一阵翻滚,她慌忙捂着嘴,跑进了厨房。
陈秀清和詹湘东面面相觑。
猛然间,陈秀清忽然想明白了,惊喜地对詹湘东眨眼:“有了!有了!”
詹湘东莫名其妙地问:“有什么啦?”
陈秀清鄙夷地摇摇头:“真是榆木疙瘩!你要当爷爷啦!”
詹湘东惊喜地放下筷子,急忙催促陈秀清:“快去厨房问啊!别搞错了!”
陈秀清三步并着两步,赶紧来到厨房,站在夏灵凤身后,问道:“灵凤啊!是不是有了!”
夏灵凤正一声接一声的,呕吐得厉害,来不及回答陈秀清的问话。
陈秀清见状,忙去倒水。
瓶里的水正好是温的,陈秀清递给夏灵凤,夏灵凤接过来,先漱了漱口,随即,又喝了些水进去。
她抬起脸,睁开泪眼迷离的眼睛,刚准备回答陈秀清的问话,忽然,又一阵恶心,喝进去的水,又全部吐了出来!
陈秀清忙轻轻为她拍拍后背。
“几个月啦?怎么没见你说啊?”
夏灵凤吐完,用手绢擦擦泪,疲惫地说:“上个星期才发现的!到医院检查确认!快两个月了!”
陈秀清喜得合不拢嘴,连忙问:“浩声知道吗?”
夏灵凤说:“他不知道!”
陈秀清责怪说:“怎么不告诉他呢?”
夏灵凤说:“我怕他担心,怕他不安心上班!就只有十多天了!他就快放假回来了!”
詹湘东走进来,说:“是啊!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灵凤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夏灵凤听了这话,尽管自己也确实这么做了,但是,心里还是好一阵难过。
孕妇要的可不只是生活上的照顾啊!男人,怎么能够理解!
陈秀清喜滋滋地对詹湘东表态,说:“我知道!我知道!”
又一连声问夏灵凤:“灵凤,灵凤,你要吃什么?我来做!我给你去买!”
夏灵凤捂了捂鼻子:“我闻不惯卤豆腐的味道,还有腌韭菜青椒的味道!”
詹湘东忙说:“我端下去!我端下去!”
说着,赶紧去将这两样菜端进了碗柜子里!
夏灵凤和陈秀清一起回到客厅。
尽管詹湘东已经端进柜子里,可是,这两样菜的味道实在太浓烈了!即使端了进去,那残余的气味还是那么顽固地侵入鼻孔里。
但是,这不是在自己的娘家,夏灵凤不能再提更多的要求了!
陈秀清又问:“你想吃什么?”
夏灵凤看看锅里,那是平时她喜欢吃的五花肉炖白菜,可是,今天,看着那翻滚着的肉和白菜,她不仅又一阵想吐。
夏灵凤忽然想起,高一那次在桃花林过生日,詹浩声为她擀的面条,清汤面条,青菜,蒜苗,干净、清爽,她忽然很想那个味道。
“妈!我想吃面条!”
陈秀清说:“那好啊!我马上给你下!”
说着,就到柜子里拿出一筒面条。
夏灵凤皱眉说:“我不想吃这种机器轧面,我要吃手擀面!清汤,青菜,蒜苗!不要油的!”
陈秀清说:“好!我来擀面!”
詹湘东说:“你把面和好!我来擀吧!”
陈秀清说:“那好!我先和面,你把这几口饭吃完。”
詹湘东说:“我先把这几口饭吃完!你快去!”
夏灵凤想早点离开客厅的那股气味,于是说:“我到房里躺一会!”
陈秀清说:“你先躺一会,做好了,我叫你!”
夏灵凤躺在床上,想着詹浩声,忽然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面条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