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义一用劲,詹湘南倒在地上,夏立庆今年已经八岁,忙过来打他的四叔。
“你为什么欺负我妈?我爸不是我妈害死的,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谁让他耍liu氓!”
夏金会过来了,一把拽过夏立庆:“谁告诉你的?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父亲?詹湘南,你就这样教孩子啊!人都死了,你还这样教?你还真恶毒啊!人死了你还不放过他!”
众人都高声的喊起来,詹湘南的哥哥们过来了。他们互相推推搡搡,还有几个本家也过来了。高声叫着:“打死这个恶婆娘!”
詹湘南任凭人们说什么,只是木木地坐在地着。一滴眼泪也没有。
“你看这个恶婆娘,一声也不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就是她害死的!她生怕便宜别人,她巴不得人死!”
詹浩声红着眼睛,大声地驳斥道:“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姑姑怎么会希望姑父死!他是她丈夫!”
“怎么不希望?离婚了,就不是她丈夫了?她就是巴不得他死!”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年龄大一点的中年男人摸着詹浩声的头,示意他不要说了,对着七嘴八舌的人群:“我们也不希望这样,那你们说怎么办?那是要我们抵命吗?”
夏灵凤听得这话,忽然一阵寒噤。
这话说得,可不是吗?那是四命抵了一命啊!
“你们滚!你们滚!”众人吆喝起来!
估计那次就是这样负气而走,造成了车祸。
夏灵凤眼看着这局面无法收拾,各人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谁也不替对方着想。
夏灵凤想,怎样让母亲插手这件事呢?
母亲的心理是站在大叔这一方的。
她也认为大婶应该放手吧,从以后母亲的话语里听得出来。不要说母亲,前世她自己也认为是大婶害死了大叔呢。
只是,人到中年,自己也经历了婚姻的失败,才知道来理解大婶。
可是,在人们的思维中,在人们的心理,在人们的感情中,人们总是倾向自己相熟的人的。
“人死了,什么也没有了!不管怎么说,他离婚了,还是立庆的爹啊,还得管这个孩子啊!可怜立庆啊!没了爹啊!成了孤儿啊!”
母亲以前就经常这样念叨。
要再出人命,母亲才会管。对,就这样说!
夏赶紧来到房间里,拉起母亲的手:“妈,你出去劝一劝!他们都要大婶死呢!”
夏母一听,赶紧从床边站起来。把幺奶奶交给另一个媳妇。跟着夏灵凤就来到堂屋里。
夏母出来时正看到大家推推搡搡詹湘南。
詹湘南头发凌乱,一言不发。
夏立庆大声地喊着“妈!妈!你们别欺负我妈!”
夏母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大家听到这一断喝,暂时停了下来。
大家都看着夏母。
夏母赶紧拉开扯詹湘南衣服的人,说:“立庆没了爹,你们把她妈逼死了,他就真的成了孤儿了!你们就高兴了!你们是不是还想一命抵一命啊!”
有时候,众人做某件事,根本没考虑它的后果,这时的人群被怂恿着,激愤着,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也不会考虑会有什么后果,只要有人直接指出来,众人就会立马清醒。
大家听得这一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再推搡了。
詹浩声对父亲说:“我们走吧!”
当地的丧葬习俗,亲戚是不能留在丧家过夜的,如果过了这第一夜,必定要再留两天两夜。
更何况,这个情况,留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说要走,夏灵凤马上想到了那个车祸。
她大声地说:“不能走!这个车灯不行!会出车祸的!”
众人都被这娇娇憨憨脆脆磁磁的声音吸引住了。
夏灵凤有一把好嗓子,这时的声音时清脆的,直到人到中年,和陌生人通电话,嗓音富有磁性,大家都以为她只有二十多岁呢。
众人都看向夏灵凤。
夏灵凤心说:“我这是要救四条人命啊!”
夏灵凤知道,农村人都是相信鬼神的!她就赌一把,看大家在不在乎这人命!但是她知道,母亲是相信的,母亲是在乎人命的!哪怕他们只是不熟悉的人。
而农村人还有一种认为:小孩子是通灵的,认为小孩子看得到大人们看不到的鬼怪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就故意阴测测的颤抖的声音说:“刚才大叔跟我说,叫他们不要走!在胡家冲水库那里,会出四条人命!”
在灵堂里,在深夜,出现这样的话,无疑会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醒过来,又看看外面雪白一片,再一想,这确实是容易出事啊!外面滴水成冰啊!
好在二堂叔夏金会是个明白人,平时和大堂婶的哥哥们关系也是不错的。
如今见哥哥这样,心里难受,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夏立庆也听懂了这话,跑过来,拉住二叔的手:“二叔,不要让我舅舅走!我刚才说错了!那话不是我妈说的,是我隔壁的吴晗星说的!”
二堂叔平时对这个侄不在县城里,平时就是二堂叔在替大堂叔家做些力气活。每次去,夏立庆都缠着二叔。这次,听到夏立庆说那混账话,也是气得不行!
这会儿,听得侄子道歉,想想也是,哥哥做的错事,自己人不说,哪还能挡得住别人不说三道四啊!侄子年幼,听了这话,学说出来,也是怪不得的。
想到侄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