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和红尘公子见面了,世衍忍不住为主子感到高兴。满心欢喜,原以为会听到主子深感惊喜的叹息,哪知,竟是二话不说的拒绝。

“主子?”世衍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由再三提醒道,“主子,是红尘公子的信!是红尘公子要来探望主子了!”

“不,我不见他……”

微摇着头,赫连然熙不断重复着不见二字,失焦的双眼,声声自喃,语中是一次比一次绝望的遗憾。

还记得当初,自己初眼见到能成为自己死劫之人竟生得那般丑陋,即便他不信这死劫之说,但光凭那丑陋的面貌,便是对自己的侮辱。

毫不留情的出手,最后竟是让自己的心这么痛。

吃力移动,一手轻轻放在胸口,每每回忆起当日初见,留给自己的,唯有那份深深的自悔。

现在的他,有何颜面去见他……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再次确认自己方才听到的话并非是自己的错觉,若说这些年的跟随让世衍无法悟出其中缘由为何,那他当真是白活了!

见主子竟在这时候这般退缩,世衍忍不住为其深抱不平。

“主子这些年刻意隐瞒踪迹,不愿让红尘公子知晓您身在何处,就只是为了不想让他知道真相而担心!主子就不怕有朝一日,红尘公子若是知道了真相,会因此而远离公子吗?”

一声远离,让幔帐里头的身子顿时一僵,但随后心中自嘲。

如今的他已是这般模样,远离对师弟而言也是件好事。

感觉到主子此时已是心生绝望与放弃,世衍再也顾不得身份,大声将心底话说出。

“我真是不明白,主子这些年这么辛苦的熬过来到底是为什么!主子的付出,红尘公子他丝毫不知道,哪怕……哪怕有一日这真相永远再也无人知晓,主子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吗!主子扪心自问,拼死拼活支撑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能再像以前那样和红尘公子在一起生活吗!就这样结束了一切,心中真的可以做到无怨无悔吗!”

语毕,世衍心跳猛速,双眼紧紧望着那帐中,焦急等着那答复,就怕又是再一次的落空。

幔帐中,那无光的双眼微微一睁,苍白双唇轻启而动。

那一番肺腑之言好似仍在房中激切回响,唤醒了那痛苦许久的灵魂。

-------丑颜师弟------

这些时日,红尘几乎将愈心堂交予梁瑾打理,自己则带着时香染月二人游玩,体会这北粼国的风土人情。

这一日,待主仆三人从醉听酒楼回来时,天已是半边红。

马车上,时香回想起方才遇见的那位小少年,于是开口问起身边的红尘。

“公子,关于刚才那个少年,公子可是觉得他自身不凡?”

那个十三四年纪的少年明明是想来偷公子的银子,可结果公子不但没揭穿他,还请他坐入席中一道进膳。相信公子会这般做法,定是有他的道理。

听闻时香提及那少年,红尘不由想起那少年倔强的模样,轻笑一声。

“时香也看出来了?那少年明明饥饿之极,可佳肴当前,其吃相仍条而有序,不急不慢中略带着优雅,若不是年幼生长在富人之家便是自制力极佳之人。神情不卑不谦,倒是深得我心!而且离去时,步伐虽悄无声息,倒也比常人轻盈,这样的人才若是就因生活困顿而荒废了,那真是可惜了……”

若不是有万不得已的理由,那孩子定不会让自己落入这般不堪的境地吧。

见公子摇头甚是惋惜的的模样,时香微笑接话道,“所以公子才会嘱咐那醉娘多留意那少年?”

一旁的染月听至此便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你又来了!”

收留在后院里的那些孩子已经够多了,估计这少年也快将是这里头的一员了。

见染月向自己投来一记白眼,红尘伸手戳了戳她白嫩脸颊,“呵呵,染月可是吃醋了?”

染月瞬时别过头去,“哼!我才不是吃醋呢!”

听得公子如此开心,这一路上的担心终于可以放下了。想起方才那些人对公子的不敬,染月杏眸眯起。

方才离开时,她偷偷在那些人身上洒了七日之痒,嘿嘿,这么一来看他们还狗眼看人低不!敢对公子如此无礼,她便让他们活得不可安宁!

这醉听楼离愈心堂并不算远,很快的,马车便停靠在愈心堂的大门跟前。

只是,待三人都下了马车时,便瞧见一辆奢华马车自愈心堂门口行驶离去。只需一眼,便知这马车的主人定是身份不凡。

三人走进了愈心堂内,红尘刚瞧见坐在一旁的梁瑾,便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红尘连忙朝他走去,伸手轻握,关心道,“梁瑾,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脸色这般苍白?方才可是有何人来过?”

耳边听得一道声音,梁瑾这才缓缓回过神来,见是红尘他们回来了,轻语喃道。

“刚才,是李烈的娘亲来愈心堂了……”

红尘一愣。李烈将军的娘亲,不正是梁瑾的婆婆吗!

忙问道,“她为何会来愈心堂,可是有认出你了?”

梁瑾唇角扬起,冷笑一声,“她没有认出我!红尘,你说这人的一生怎这般可笑呢,当年是她嫌弃我趁李烈不在府中时将我赶出家门,现在她却来这里求我为柳静儿治病!你说,是不是很好笑呢!”

说罢,梁瑾扬声大笑,只是那笑声听了便知是悲凉。

待笑


状态提示:052 其实不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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