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事情是让你自己取舍。我的意见始终保留,但决定权在你。”沐爸的话少了许多个人感情,而生冷的像是一个公事公办的上位者。
“我会和他分开,您不要再埋怨他了,也请您看在他给您做了这么多年儿子的份上,别再为难他了。沐则很在乎这份亲情,他做这样的决定是被我逼迫的,他面对您和妈时的为难更让我心痛。他的感情隐藏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这次回北京,也许,我们之间真的再也没有感情上的交集了。我不该回来,我准备跟韩易城回香港。但是,爸,我和韩易城离婚,是必然的。”
“你这是在说什么话,我怎么为难沐则了,怎么着,难道我自己的儿子我不能教训?还是轮到你来指点我,沐婉,我看你越活翅膀越硬了。”沐政委话落,嘟嘟的电话盲音便传了过来。
沐婉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时,却发现韩易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望着她。
“吵醒你了?”沐婉有些歉意开口。
韩易城没点头,也没摇头,晃了晃脖子,起身走到沐婉身边,一手搭在沐婉的肩上:“这么盼着和我离婚?”
沐婉抬头看着他,轻笑:“其实,你也在期盼着这一天吧。”
沐婉给沐则打电话过去:“哥,等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沐则一听,前行的步子突然一滞,心中快速缓过一丝不安,毕竟昨天他们还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什么事儿,现在不能说吗。”
沐婉摇头:“等会儿见面再说,你多久能到,我已经到这儿了。”
沐则看了看时间:“估计半个小时能到,韩易城到了吗?”
“还没,他先去办事了,要等一会儿。”
沐则心中再次掠过不安:“小婉,你下午回家了吗?”
沐婉恩了一声:“回家收拾一下,好久没人住,全是灰。”
沐则下了电梯,出了办公楼大堂,冷风吹进领口,让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今天很冷,你出去的时候穿大衣没?”
沐婉心中钝痛,紧咬着唇无法开口,在他看不到的电话这一点,“恩”了一点,然后用力的点头。
沐则到达饭店的时候,韩易城已经带着小早早在楼上的包间外面闲转,带着小早早看看花草鱼虾。
沐则进了包间,只有沐婉一个人在:“早早呢?”
“韩易城带着早早去洗手间了。”
沐则坐了下来,目光却直视着她:“刚才说有事要说,昨晚在家怎么没说?”
沐则虽然隐藏的情绪很好,但是沐婉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心底虽然难过,却也勉强扯出一抹笑:“哥……”
沐婉刚一开口,小早早的稚嫩的童声便从门口传了过来:“妈妈,我和爹地看绑着的龙虾打架啦!”
韩易城推开了门,小早早从门缝里率先挤了进去,门开了,韩易城便看到了沐则。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眼,小早早看到了沐则,开心的冲了过来:“叔叔叔叔……”
沐则笑着倾前身子,抱住了早早,让他坐到自己的腿上。
韩易城坐了下来,却突然开口:“沐则,我这次来接沐婉和早早回香港的。”
韩易城的话落,包间里煞是间诡异般的静了下来,沐婉心中百感交集,小家伙被弄得怔住,沐则整个人被定在了那里,正如他接到沐婉那个电话时,内心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沉默的片刻几个人内心都仿佛经历过一场浩劫,除了韩易城能稍稍置身事外轻松一些,沐则特别想要开口,却硬生生的咬着牙没让自己去问那个为什么。
过了好久,小早早胆怯又不舍的看着沐则和沐婉:“妈妈,我不要走。”
沐婉也始终垂着眸子,韩易城无奈开口:“爸已经答应了,说沐婉的离职由他来办。”
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再次降到了谷底,沐则的心仿佛被沾了盐水的皮鞭狠狠的鞭笞着,这是沐婉的决定,他了解她,如果不是她的决定,没人会左右得了她的想法。
韩易城想了想,起身抱起了瘪着小嘴要哭出来的早早:“沐则,我是早早爹地,虽然照顾的不多,但是我一样爱他。”
韩易城出去之后,包间里只剩下了沐婉和沐则。沐则抬头,无法言说的痛楚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眸子中,他无助的摇着头,仿佛看穿她的谎言:“为什么要这么做?”
“哥,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
桌子下面,紧握的拳头骨节已经泛白透明:“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知道我做的不够,我有能力有限,有许多我的无能为力,但是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跟着别的男人走。沐婉,你给我一个理由?”
沐婉知道会面对这样的问题,圆润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却还是狠心开口:“我长大了,看清了世俗,不是只懂得谈情说爱的小女孩儿了,我懂得生活的来之不易,我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想要立足和生存要有足够的经济和权利,缺一不可,”
沐则有瞳孔一缩,轻得仿佛没存在过。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
她爱他,摧毁不是爱的表现,她能给予他的就是努力的让他留住她的一切。
末了,沐则重重的点头:“你说的对,如果我真的一无所有,我拿什么给你和早早幸福。”
他揭开了自己最丑陋的那道伤疤,今时今日,他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