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先砸晕他再说。然而,屋子里的情形却出乎她的意料,他居然被人牢牢绑在书房的椅子上,一只手臂上还横七竖八扎满大头针,浑身冷汗脸色发青的样子,一目了然之前被人用过刑。

怔上片刻后,徐瑛华才终于明白了陶君朴为什么能及时救出程楚翘,他一定是私下用刑从景逸兴这里逼问到的藏匿地点。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景逸兴那副受尽折磨的悲催模样,她忽然很想笑,也当真一声声笑开了。先是呵呵的轻笑,然后是哈哈的大笑,笑得整个人都站不直身子弯下腰,还按着腹部一直笑,一直笑。

徐瑛华歇斯底里的笑声,让景逸兴有些毛骨耸然起来。因为他看出来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些不太正常,否则绝不会有这么不合常理的举动——看见他被绑住受刑的样子还能笑得出来。警惕而不安地看着她,他心里直打鼓:有道是最毒妇人心,这个徐瑛华的心肠就毒得很,现在还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她不会对我怎么样吧?我现在可是没有抵抗力的人,她想怎么对付我都行。

之前景逸兴最害怕陶君朴会去而复返地回来继续对他逼供,但是这一刻,他倒宁愿来的人是陶君朴也不要是徐瑛华。因为他知道陶君朴不会要他的命,但徐瑛华——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像疯了似的徐瑛华可就不好说了。他忽然十分后悔昨晚不该那么快跟她闹翻,搞得现在救星变成了灾星。可恨嘴里被堵着毛巾,否则他一定要舌绽莲花地哄回她一颗芳心。

一想到徐瑛华极有可能因报复念头而对自己不利时,景逸兴急得拼命用舌头去抵塞在嘴里的毛巾,想争取嘴巴的自由。情急之下,那块毛巾还真被他成功地抵出去了。

嘴巴一可以说话了,景逸兴就马上用柔情万千的口气对徐瑛华说:“瑛华,你来了。昨晚的事是我不好,我一回家就后悔了!其实我还是爱你的,真的,我昨晚说的那些混账话全都是气话,你一句也别信。”

如同欣赏滑稽表演似的,徐瑛华看着景逸兴笑个不停:“景逸兴,程楚翘说得没错,你真是一个表演艺术家。演得真好哇!演吧,继续接着演!我剩下的这点时间,就全部用来捧你的场了。感动吧?”

景逸兴听出了不对劲,徐瑛华歇斯底里的失常大笑,以及他之前熬不过针刑对陶君朴吐露的信息,两下里一结合,顿时让他明白绑架行动十有□□已经失败了。所以徐瑛华才会说她只剩下这么一点时间了,估计这会儿警察正在抓捕她吧?

一想明白这些问题,景逸兴就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生命正处在危险之中。徐瑛华已经走投无路了,反正都要坐牢的话,在绑架的罪名上再加一条杀人罪估计她也无所谓了。要知道都是因为他的鼓动加威胁,才让她陷入了这场绑架计划无法脱身。现在计划失败,她要被抓去坐牢,他却可以安然置身事外作壁上观,换成是谁都咽不下这口气,她如果跑来杀他泄愤实在太合理不过了。

豆大的冷汗一粒粒从景逸兴的额头沁出来,再一行行滑过他的脸,揭露着他内心是何其的紧张与惊恐。之前,他一直将徐瑛华操纵于股掌之中,利用她去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地,同时也让她承担了所有风险,自己自始至终躲在安全线内。可是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安全。虽然他暗中行使的那些卑鄙手段无法被追究法律上的责任,但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却大可以跳过法律这道程序,直接用鱼死网破的办法跟他清算这笔账。


状态提示:第九章 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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