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佳跟着东子去了他家,东子的家在街边上,是一座矮小的泥巴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门口站着一个大约七十岁左右的老人,看韩佳跟在东子身后,那张脸拉的别提有多长,手中的拐棍在地上柱了柱,冷着声儿问:“这是谁?”

韩佳觉得莫名其妙,这火气儿是冲着自己发的?

东子不好意思朝韩佳笑一笑:“我爷爷脾气有点怪儿,你别介意。”又对着爷爷笑嘻嘻的说:“这是佳佳妹妹,白前大哥的朋友的侄女儿。”

老人一听是沈白前认识的人,那脸色立马阴转晴,忙热情的对韩佳道:“小姑娘,快里面坐。吃了饭没?没吃让东子煮给你吃啊。东子的手艺挺好的。”然后再仔细一瞧她,忙乐出声:“小姑娘这气质杠杠的,从小在军区里面长大的吧?”

东子也乐了:“爷爷,她就是一普通小女孩儿,村姑,村姑。”

韩佳表情为之一肃,好家伙,好眼力。再看仔细一看老人,心里也肃然起敬,只有在生死堆里混过的人,才有那种热爱生命的眼神儿。当即郑重的对东子爷爷咧嘴一笑:“爷爷好。”

老人先是瞪了东子一眼:“没眼力价儿的东西。”再朝韩佳笑呵呵的点头:“好,好,好。”又转过头对东子说:“你去街上称点肉回来,炒个菜招待小姑娘。”

“嗨,还用您说。我昨儿在菜市场称了点肉,还镇在小水缸里呢。”东子说着,就朝屋里面走:“佳佳妹妹,你在这里稍微坐一坐,我去煮饭啊。”

东子佳的厨房是用几根木头和稻草搭起的小棚子,看起来别提多简陋,里面倒是收拾的挺整齐的。韩佳也朝里面走:“我帮你吧。”

“嗨,不用,不用,你是客人坐着吃现成就可以了。”东子摆手,拒绝。

韩佳摇了摇头,径直坐在灶前烧火。东子摸摸脑袋,韩佳抬头看他一眼,东子在她平静的眼神下妥协:“那你帮我烧火吧。”

韩佳一边烧火,一边打量东子。看他手脚麻利的煮肉,切菜,没一会儿锅里里就传出一阵阵肉香。他先把猪肉的第一道水过了,再下了一点大白菜和着肉煮。然后拿蒜苗炒了个香喷喷的回锅肉,这一顿饭做好的功夫也没一个小时。

吃饭时,东子爷爷一个劲儿的让韩佳吃肉。

农村人,平时也难得吃一回肉打牙祭。被人热情款待,韩佳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低头吃碗里的肉。

东子挑了几块五花肉放到爷爷碗中:“爷爷,我准备和白前哥去闲城。”

东子爷爷夹菜的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沉默了一会儿,他把肉放进嘴里,等碗里的肉全部吃光,才笑呵呵的说:“去了好,去了好,白前不是一般人,你跟着他我也就放心了。”说着,又叹气:“你爸妈死得早,你又是个不听劝的。你跟着白前要好好听话,别像在家里,整天招三惹四。你要是还像在家里这样,不如趁早死心,别去了。”

当着韩佳的面,东子觉得面上无光。只好,一个劲儿的往爷爷碗里夹肉,催促:“爷爷吃肉,吃肉,再说下去菜都凉了。”

“我一说你,你就嫌烦,你要听话点我会这样说?”东子爷爷又数落了几句,才低头吃饭。

东子拿眼角的余光撇了撇韩佳,见她一本正经的吃饭,才暗自舒了一口气。还没把眼光收回去,就见韩佳把眼神挪了过来,那平静的小眼神儿,东子怎么着都觉得是在说,小样,被大人骂了吧?骂了吧?

韩佳不晓得他的心理活动,只见他神色微妙的看着自己,微一挑眉:“有事儿?”

东子连忙摇头:“没事儿。”

韩佳点头,碗里落进一块瘦肉。抬头,东子正欲盖弥彰的低头扒饭。她眨眼,把这块肉视为昨夜事件的封口费。

吃了饭,东子在家里收拾东西。

他爷爷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出去,找老伙伴打长牌。

等爷爷走了,东子整个人才算放松下来。

他懒散的坐在床边,看着一床的衣服皱眉,这么多破烂衣裳,真要全部带走。想了想,他问站在一旁的韩佳:“你的包裹多不多?”

韩佳摇头:“不多。”

东子又问:“不多是多少?”

韩佳撩眼看他,然后指着床上几件稍微好一点,补丁少一点的衣裳:“这个、这个、那个,再加上这几个就差不多了。”

东子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忙捡了衣裳,等韩佳落手,身前已经折了好几件衣裳。粗粗一算,时下衣裳三套,夏天的衣裳两套。他还挺满意的,忙打好包裹,有点疑惑:“为什么不拿冬天的?”

韩佳看他一眼:“这里离闲城两百多公里,坐火车只要大半天的时间。你爷爷一个人在家,按照沈白前的为人,他会给你办置衣裳,还会隔三差五的让你回来看你爷爷。”

东子瞬间明白,对她的看法又上了一层,小姑娘看事理解能力很牛逼!

到了晚上,东子爷爷打完长牌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只老鸭,说是要给东子补一补。东子不忍佛老人一片好心,又忙着杀鸭做菜。等沈白前和韩大山回来的时候,东子已经炖好了一锅老鸭海带汤,鸭血和鸭内脏也被做成了红烧鸭血和爆炒鸭胗。

韩大山同东子爷爷干了一杯白酒,才满足的砸砸嘴:“小兄弟手艺不错的哟。”

东子爷爷自豪:“我们家东子从小就是个勤快孩子。”又对沈白前说:“白前啊,你来我们这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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