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慕璃听了,微愣了一下,面前这女子能明白静王的处境,他不意外。但没想到她竟然能为静王想了那么多,他收回抚上香炉的手,接过秦阮昕手上的兵法书,走到桌子旁坐下:“你既然如此关心静王,为何又不愿和他在一起?”
“我是为了还恩,不是为了爱。你和楚君亦对我都有恩,我也不愿看着楚君亦受难,只是以成亲之事报答,恐怕我做不到。况且我又怎么好意思扰了楚君亦和苗芷晴的郎情妾意。”秦阮昕说罢,又接道:“所以,我如果知道如何离开这里,我绝不会迟疑。”
语落,秦阮昕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司马慕璃刚站着的陈架旁,覆上那个香炉,使力一动,如她所想,这陈架果然向一旁移去,让出了两人宽的一条通道,里头没有灯火,只看得清一两米远,不知通往何处。
“你那首诗是藏头诗,每句第一字加起来便是‘此中玄妙’,司马,我不知道你为何想告诉我,却又反悔。不过只要能有离开的机会,我便不会放过。”
司马慕璃皱紧了眉头,看着那条昏暗的通道,说道:“秦姑娘,聪明可以,却莫反被自己的聪明误了。”
秦阮昕却似没听见,径直走入了通道之中,司马慕璃的手不由得拧成了拳头,只犹豫了一瞬间,一咬唇,也跟着走进了通道。
在他刚走进的一刹那,陈架移回了原位,丝毫不差,将光亮和黑暗生生地隔断,房间里立马恢复了寂静。
只有那热茶还在轻微地腾着热气,诉说着这个房间曾经的不平静。
宇华殿。
傅涵一袭宫服,恭谨地对着一旁的楚彦说道:“大皇,香芜宫中有了消息,鸟儿入了笼了。”
“司马做事倒是迅速。”
“只不过,司马大人同秦姑娘一起入了暗道。”
“噢,是吗?”楚彦说道,唇角勾起一弯意味深长的笑。
一个时辰前。
楚彦看着面前簌簌而立的司马慕璃笑道:“司马大人可有事?”
“大皇英明,自知臣为何事而来。”
“若是为了香芜宫中的女人,何不让静王直接八轿婚撵迎娶而回。”
“大皇若是知道此路行得通,也不便将秦姑娘置以香芜宫之内了。”
楚彦放下墨笔,会然一笑,道:“孤最喜和司马大人这般的聪明人说话。司马大人既然明了,何不推波助澜一番。不然,若秦姑娘在那地宫之中香消玉殒了可怎向静王交代。”
“臣若引得秦姑娘入了暗道,那大皇可否相信静王的忠心?五个营的兵马便是此事的终结,如何?”
楚彦笑道:“皇兄与孤兄弟情深,那是自然。”
“那,臣先告退了。”司马慕璃说道,福礼退出了宇华殿。
待司马慕璃走后,傅涵才走了上前,问道:“大皇,让司马大人前去,不怕那秦阮昕就此逃脱了吗?”
楚彦坐回到龙椅处,笑道:“那且让她逃不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