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在这束城已经是住了第五天,身上的伤都慢慢地好了起来。也不知顾骋给自己用的是什么伤药,有些轻些的伤都已经几乎看不出痕迹了。
她看着它们,轻笑了声,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是难以磨灭的。
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秦阮昕身上的气力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除了使大劲还会扯痛身上的伤外,其他的事情倒是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她吃过了晚饭,在院子稍微地走了走,便坐到了石椅上。
已经是盛夏时分,这束城的夜也来得迟。到现在,天还是明亮着,太阳,也刚到了山腰上。
秦阮昕安静地坐了会,燕儿便已经收拾完房间的东西,用食盒装着用过的碗碟,走了出来。
燕儿是顾骋派来伺候秦阮昕的丫鬟,手脚麻利,也不怎么爱说话,这一点,秦阮昕倒是很喜欢。
她现在最禁不得吵闹,所幸这个地方很是清静,很少有人来,偶尔来的人,也不多说话。
除了,那个永远让她摸不着性子的顾骋。
她实在不知道,他将她带到束城来做什么,他只每日来看看她,和她斗斗嘴,斗赢了就高兴地离开,斗输了便非要坐下来不走,一脸赌气模样。
再后来,秦阮昕都懒得理他,只自个忙着自个的。
他却每每要待在她房中,逼得她生气了,才终于肯离开。
只是其他的事情,却没看他做,也没听着动静,他是否要拿自己和玳烁、楚君亦或者翊云宫的人作交易。
反而,对于她的行踪,似乎连这个宅子里其他院内的人都不甚清楚。
秦阮昕也摸索着要逃出去。只是原本自己身上就没有完全恢复,院子外又守着人,只刚刚迈出半步,便以各种理由拦住了她。
秦阮昕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再一次,非常讨厌地被人软禁了。
燕儿走了过来,向秦阮昕行了行礼,便说道:“奴婢先退下了,爷吩咐过了。应不用多久便能过来姑娘这边。”
秦阮昕听着,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悦。只说道:“那你去告诉他,说我睡了。”
“已经来不及了。”秦阮昕话音刚落,那燕儿还没有回话,便已经径直被院外的一声打断道。
一个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尘不染的衣裳。只用一根水蓝色发带便束起的一头青丝,以及噙着笑意的神情。
顾骋就这么朝着秦阮昕走了过来,道:“我已经到了。”
燕儿见着,朝向顾骋也福了福身。顾骋摆了摆手,她便拎着食盒迅速地退了下去。
连子殊也没有上前,只是守在院门外。
秦阮昕见着他。已经是冷冷的神情,站起身来,就往房间里走去。说道:“来了也没用,我确实是要去睡了。”
“这天都还没黑呢,阮儿怎的睡如此之早。”顾骋却是假装不理会她的逐客之意,依旧跟着往里头走去。
秦阮昕听着他的话,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眸中的冷意更甚。甚至,还看得出有着微微的愠怒:“我再说一次,不准叫我阮儿。”
这几日时间,顾骋便一直这么称呼自己,秦阮昕已不知骂了他多少回,可是他却是越骂越起劲,非但一直叫着自己“阮儿”,还几乎是每一句话里头就加一声。
不把秦阮昕气红了脸便不罢休一般。
这会子,他听着秦阮昕的话,脾气又跟了上来,开口便道:“阮儿阮儿阮儿,叫着多顺口,我非要叫。”
秦阮昕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他,径直便进了房间,才刚迈进去,她便将房门一关,将那人关到了外头。
可是只不过一张木门哪里拦得了顾骋,他轻笑一声,抬脚一踹,“吱呀”一声,木门便被猛烈地踢开。
房间里那个女人,脸上的神情便更是怒气十足。
他却不理,走了进去,坐到了桌旁的凳子上。自顾自地便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头倒着茶。
秦阮昕横眉一竖,怒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阮儿休息便是,何必在意我呢?”顾骋却是抿了一口茶,缓缓地应着。
秦阮昕看着这人,实在无奈,一身怒火却又不知道往哪撒。
她走过来,撑着桌子,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顾骋,厉声戾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出,去!”
顾骋却是不恼,也不管秦阮昕脸上显而易见的怒气,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对上秦阮昕的眸光。
忽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又起来了几分,笑道:“阮儿离着我这么近,这身上的香味都扑面而来,我说,这入夜时分,我可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不要脸。”秦阮昕骂道,立直了身子,远离他几分。
顾骋对秦阮昕的辱骂却很是习惯,依旧是腆着笑意,道:“这句话,阮儿在逸林里头的时候便已经说过了,怎个如今,还要再夸一次。”
秦阮昕拿过凳子,也坐了下来,眸光冷冷的,道:“好,那我们就不说别的废话,我只问你,你留我在这,做什么?”
“等我处理完这儿的事情,便带你回黎国京都。”
“回京都,又是要做什么?”
顾骋一挑眉,似乎也是在冥神想着这个问题,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原本我也没想过为何要带你到京都。不过你既然这么一问,我想了想,我刚好缺了个将军夫人,不如,就勉强一下,把这位置给你了。”
秦阮昕听着顾骋的话,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