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等人在蝴蝶谷里住了三天,便启程回武当山。殷梨亭伤势沉重,不能骑马。宋青书便先出了蝴蝶谷,雇来了马车供殷梨亭乘坐。
张无忌心下对几位师叔伯极为不舍,而杨不悔又很是舍不得宋青书,他们两人便结伴来送武当众人。
临别之际,俞莲舟对张无忌悄声嘱咐道,“无忌,你莫忘了你太师父的话,去明教总坛便只是治病,可千万莫要入了明教。”
张无忌郑重点头,“二师伯,您放心吧。待无忌治好了寒毒,便回武当山。”
杨不悔立在宋青书眼前,脸上都是不舍,,我现在很用心的跟着爹爹学武功,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到时候就能保护哥哥啦。”
杨不悔不知不觉眼中竟流下泪来,“哥哥,你有空多想想我,好不好?”
宋青书含笑替她拭去眼泪,“我当然会想妹妹的,你都是大孩子了,可不能随便哭啦。”
坐在马车内的殷梨亭挑开车帘,向蝴蝶谷的方向望了一眼,又黯然的将车帘放下。
依依惜别之后,宋青书几人便踏上了回返武当山的路。
一日无话,到得晚上投栈之时,宋青书用过晚饭回了自己的住所,刚坐下没一会儿,便有轻轻的扣门声响起,“青书,你睡了么?”
宋青书连忙应道,“是四叔么?我还没睡呢。”
宋青书起身为张松溪打开门,奇道,“四叔,是有什么事么?”
张松溪走进去在椅子上坐好,才笑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宋青书一听便知有事,忙诚惶诚恐的站好,“莫不是侄儿做错什么还不自知?四叔请说。”
张松溪见宋青书神色惴惴,不由得失笑道,“我是你四叔,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张松溪说笑一句,才又正色道,“青书,你对那位杨不悔姑娘未免太亲近了。”
宋青书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他四叔半夜前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忙解释道,“四叔,我只当她是妹妹一样。”
张松溪颔首道,“我当然知道。只是青书,你是咱们武当三代首徒,一举一动都轻忽不得。明教中人行事诡秘,江湖中人大多称它魔教也是有理由的。虽说正邪之道在乎人心,可你却别忘了……”
张松溪语声一顿,继而叹息道,“别忘了你五叔的前车之鉴。明教中人,真是一点都沾不得的。”
张翠山横剑自刎,虽说武当众人都心知他是愧对俞岱岩,可江湖人谁不说他张翠山自甘无耻被魔教妖女迷惑,最后闹得身败名裂,张五侠的大好侠名尽皆付了流水。
宋青书悚然一惊,躬身道,“多谢四叔教诲。青书以后一定注意。”
张松溪站起身拍了拍宋青书肩头,道,“青书,你太师父与我们都对你抱以厚望,难免对你管束严了一些,倒让你辛苦了。”
宋青书笑道,“我自是知道太师父与师叔们对我好的,就像二叔……呃,虽然平日里是很严厉,可实际上对我也是极好的。”
张松溪听得一笑,“那你还那样怕他?简直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宋青书不由得苦了脸,懦懦辩解道,“这可不一样……”
张松溪只笑笑就道,“好好歇着,明日还要赶路。”
宋青书目送张松溪离去,心中既为师叔的关心心暖,却又有些哭笑不得。
张松溪虽未直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可千万别看上杨不悔,你前程远大,可千万别沾上明教妖女!千万别像你五叔一样!
宋青书抓了抓头,心道等几年后杨不悔就是他的六婶了,四叔你其实是担心错人了好不?
张松溪嘱咐了宋青书,便放下一件心事,这才回转自己的房间。他一推门便见俞莲舟坐在桌边,不由得笑道,“二哥,你怎么也不歇着?”
俞莲舟道,“你不也一样?话都对青书说了吧?”
俞莲舟与张松溪同门学艺,许多事情都极有默契。张松溪笑道,“说了,青书心里明白着呢。我看倒不用担心他在这事儿上把持不清。”
俞莲舟摇了摇头,“我不担心青书,青书年纪虽小,但是自小耳濡目染还不至于分不清正邪之道。”
张松溪也是摇头失笑,“其实咱们想的也是太多了。杨逍可绝不会让他女儿与咱们名门正派有牵扯的,况且那小姑娘还小呢。”
俞莲舟却道,“就因为她有杨逍这么个父亲,我才放不下心。”
“那小姑娘资质很不错,以后家学渊源不在话下,只是女生俏父,那性格似乎没有一点像纪姑娘。”俞莲舟忽地把手中茶杯往桌上一顿,冷笑道,“六弟失魂落魄,心中想的是谁,嘿嘿,四弟你可也清楚。”
俞莲舟见多识广,张松溪精明过人,他们只细细盘问一遍,便从殷梨亭言语神态中看出许多端倪。
张松溪默然无语,许久才叹道,“冤孽。我真宁可六弟一直想着纪姑娘也好过如今这般。”
俞莲舟冷声道,“那杨逍是何等人,武功卓绝谋略一流,且不说他与纪姑娘的情孽,便是他日后当真有可能喜欢上男子,他那样精彩卓绝的人物又岂会看上温和稚弱的六弟!更何况……”
张松溪叹息一声,道,“更何况男子之事,大多为人不齿。若真有那一日,六弟便是毁了。”
俞莲舟眉头紧拧,忽然道,“待回去武当山,我便禀明师父,请他老人家尽快为六弟找门好亲事。”
张松溪也点头赞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