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就连天色也都渐渐暗了下来。
叇散遮并没有觉得饿,也没有觉得累,反而精神奕奕,好像能够再走很久似的。
唔......应该打个电话回去。
终于意识到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外散步是一件极为不妥的事,叇散遮无奈的拿出手机想要拨通电话,却发现圈外这一悲剧的事实。
呃......好吧。那就继续走吧。
然后,天空中慢慢下起了小雨。
往四周看了看,没有能够避雨的地方,看到那个人仍旧坚定不移的往前走,叇散遮撇了撇嘴,只好从一直背着的旅行用双肩包里拿出一把伞。
英国旅游常识——出门请带伞。
叇散遮撑起伞,分了一半空间给目前唯一能够倚靠的人。不过碍于她长得不是很高,所以总是会撞到他的头。
瞥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接过伞,改为由他撑伞,而且步伐也好像因为这场雨而又加快许多。
只不过,叇散遮一直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无论是她还是他,他们两个都没有被雨淋湿!
准确点来说,淋到雨也不过就几秒钟的时间,还是因为雨突然下下来的缘故。然后就再也没有被雨淋到过了。所以即使那把折叠伞对于两个人来说有点勉强,他们的肩头也都没有淋湿。
这是在雨越来越大而且下了很久之后叇散遮才很迟钝的发觉到的真相。
雨势非常强烈,感觉就算是用暴雨这个词来形容都无法完全概括其真容的、真正的大雨,这些雨点正毫不留情的捶打到伦敦的这方土地上。
原本还可以看到月亮的天空渐渐被雨云覆盖掉大半,隐隐约约的月色不过是映衬得这个雨夜更加凄惨。因为下雨而起的雾气,渐渐笼罩了整个伦敦,白色这个颜色几乎覆盖掉了大半的建筑物,但唯独叇散遮和那个男人的身边是例外。
像是隔绝了一切的雨。
像是隔绝了一切的风。
像是隔绝了一切的雾。
像是隔绝了一切的......不祥。
他们之后又过了河。
现在称其为河好像有点勉强。
因为暴雨的关系,这条大名鼎鼎的河——泰晤士河的水位快速高涨,正像是一条正在挣扎的怒龙一样,带着将一切都会吞噬的猛烈气势迸涌而下。
叇散遮甚至都没有勇气回望那条黑龙。
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那就是前进。
伦敦的街头因为这场雨没有了行人,没有了行车,道路上的商店街也都无奈的歇业了。
叇散遮跟着撑伞的男人继续前行,将害怕恐慌不安等等等等的负面感情全都化作叹息吐出肺腑,双手似是虔诚的交握成祈祷的形状,但并非是教徒的她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求心安罢了。
不知又走了多久,蒙蔽天色的阴云始终不散,月色渐渐淡薄,直至转化为更加淡薄的晨晓颜色,这场雨仍旧下得疯狂。
身边的男人还是一脸淡色,一边悄悄地用舌头发出某种声响,一边坚定地迈出步伐。
叇散遮默默地跟着他走。现在也只能跟着他走。她一路走,一路听。
那种声音,如风和煦,如雨飘零,如雷震动,如雾稀薄。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大蛇,叇散遮揉揉眼睛,只觉得自己在雨里走得太久出现了幻觉。
然而,并非是幻觉。
那的确是一条犹如天使般长着白色翅膀的黄铜之蛇。
——buildup ota,
bicka,
对手说到底也是
的副代表。
跟历代人物相比,有关达留斯·利维的传闻非常少。他就任副代表的经历也几乎充满了谜团,基本上除了他会使用天使召唤术之外就一无所知了。刚才的幻影魔术也是,虽然在技术意义上非常高明,但那也只是很基本的术式而已。
正因为如此,梅尔吉奥雷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妨碍,也足以凭蛮力将其打破的巨大“力量”。
也就是这条蛇。
“这条蛇现在已经跟伦敦的
同位了。虽说是
,难道就能抑制住它吗?”
“啊啊,非常简单。”
达留斯低声笑道。
他的视线就这样转移到了青年和蛇的背后。
“…………!”
青年愕然地向后看去。
只见那里出现了一个新的登场人物。
先不说其他人,对于自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似乎觉得难以置信。
那是一个极其飘忽的——无法感觉到任何特征的人物。别说是魔法师,如此平凡的身形,就算是混入普通人群中,也恐怕很难再把他找出来吧。
他的名字,梅尔吉奥雷是知道的。
“稍微迟了点啊,影崎。”
“是的。因围绕着伦敦走一圈,还真是有点麻烦啊。”
边说边行了一礼。
影崎的样子依然如故。
所有的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淡无奇,所有的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毫无变化,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即使在
的结界被打破、准一级的咒波污染正在侵蚀世界的这种状况下,对这个男人来说也可能是家常便饭吧。
达留斯一险了无畏的笑容,露出尖锐的牙齿说道:
“以
的名义,达留斯·利维允许执行第五契约——裁决吧。”
“明白了。”
“我诅咒……双子的肺啊……束缚我和你的敌人吧……”
当然,梅尔吉奥雷并没有坐以待毙。
刚才封杀了穗波和安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