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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危楼第一次把帽子摘了起来,他的态度很无礼,他看起来攻击性极强,往前踏了一步,这一步与之前的那一步完全不同,它让人觉得急促,甚至有点不安。

“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殷续把玩着手杖,从眼角瞥了他一眼,他的语调甚至显得有些慵懒:“所以?”

杨危楼站定,沉默,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你耍了我。”

殷续用一种诚恳得虚伪的语气说:“以我的本意,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有考量到——比如你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聪明。”

杨危楼的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了几下,他道:“你这是在玩火。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殷续不以为意:“可能您不知道我的丰功伟绩。”

他又变得疏离懒散了起来,他将手杖好好地拎在了手里,顺手戴上了帽子,与其他人避开杨危楼的下意识反应不同,他与他擦肩而过的距离近得有点毫无必要。

殷续垂着眼睑,并没有与下意识侧过头来的杨危楼对视,他只是笑了一声。

摄像机无声地在轨道上滑行,将他昂扬的逐渐远去的背影摄入了镜头内。

“cut!!”东元白激动地叫了起来。

祝决从门那边走了回来,出乎他意料的,每次一下戏就立刻去看回放的赵影这个时候居然还站在了场地中央,看到他进来,眉头都皱了起来。

赵影不怎么精通世俗间的礼貌,起码他现在盯着祝决的眼神就很失礼。

祝决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疑问笑意,但还没等他走近,赵影就已经转身走向了东元白。

监视器旁已经围了一圈人,刚刚拍完戏的季岚安也没走,一直在场边看着他们演戏,此时也跟着东元白再看了一遍刚才的回放。

赵影和祝决一靠近,那圈人就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让他们走到了最里面。

东元白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他欣赏而又激动的看着刚才的那一幕,透过回放,看到的东西比用肉眼看要更清楚,有一些刚才只是用感官感知的地方,此时他都能从演员的一些肢体语言上找到一些端倪。

不管是祝决还是赵影,虽然演了一出情绪紧凑的戏,但他们的台词的述说方法以及表情的展现,都是相当克制的,祝决在克制中还显得很放松,殷续那种天生性格中带来的恶意被他轻松的通过语气、停顿、音调、眼梢以及指尖的小动作给扔了出来。

“他甚至比试镜的时候演的还要好。”东元白难以置信地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比之前排练时候也要好,这不科学!他比赵影还要年轻!”

他看了一眼祝决,又看了一眼赵影,前者回以了疑惑的表情,而后者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他甚至比赵影还要表里不一!”

“又是一个变态!”

演员们互相打量彼此表现的角度未必会与导演一样,但很多人得出的结论恐怕都是一致的。

第一天戏实打实地拍完,大家潜意识里就已经为组里演员的演技做出了一个排行榜。

并列在金字塔顶端的,毫无疑问是赵影和祝决两个人。

得出这个结论的不仅仅只有其他演员,就连赵影和祝决两个人都有所感觉。

他们两个才是整个组里棋逢对手、彼此不分上下的那一对对手!

电影拍摄的行程并不舒散,行程安排地也很紧密,祝决和赵影拍了第一场对手戏之后,之后的所有对手戏都没有让东元白失望。他们两个又并不属于那种会压戏的演员,他们在摄像机中的存在感无以伦比,却不会让跟自己拍对手戏的演员变得畏畏缩缩束手束脚。

他们会蛮不讲理、不容拒绝地将对手戏的演员狠狠地拽进他们营造的场景里,有些定力不够强硬的演员,往往是一头空白地拍完戏,看回放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对方的强制引导之下做出了完美的反应。

得出这个结论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但良性剧组的导向力在此刻就产生了作用,很少有演员有因为这个事对祝决赵影心怀不满,倒是多了不少在摄像机前努力抵抗的演员,彪戏彪的一塌糊涂,东元白掌镜时总是忍不住就乐得笑起来。

没有什么比看到火花四射、张力爆棚的拍摄现场更让导演高兴的了。

“好,大家休息一下。”东元白笑呵呵地说:“吃点夜宵吧,休息休息再拍下一段。”

他招呼着工作人员搬进来满满好几车的吃的,顿时食物的香气充盈了整个室内,不少人的肚子反射性地咕噜了一声。

年轻人们的情绪更外放,呜呼一声欢叫着扑了上去,虽然大家都有控制体型不要走形的需要,但拍戏往往很艰苦,特别是当他们不用在拍戏中途去拍广告和参加其他活动时,他们就会小小地犒赏一下自己,而且导演也考量到了这个情况,尽量叫来的都是低热量低糖的食物,不一会儿大家就或蹲或站地吃了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剧组都很想拍照发上网,除了穿的光鲜亮丽,这群明星看起来跟难民真的没什么区别……

卓向珠在导演身旁坐了下来,她年纪也已经不轻了,在这部电影里饰演的也是季岚安的阿姨,岁数上去之后体能或多或少就跟不上年轻人了,平时拍戏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样子每场都全身心投入地拍,经常下戏的时候都觉得手脚虚软。

“还好吧?”东元白关心地问道,卓向珠跟他的妈妈关系不错,这次肯来


状态提示:第52章 五十二--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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