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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 .t.
面对苏诗画的激动责问,叶扬飞无比平静地沉默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接苏诗画眼睛里的焦急逐渐退下,叶扬飞才严肃开口道:“是的,重要,而且非常重要,作为一名指挥官,哪怕一些规则是他一手亲订下来,就算他自个,也不能因各种因素将这一规则亲手推翻,推翻一条规则很容易,通过规则约束建立起来的纪律企图再度重建立,却是难上加难,尤其是在现在,海域战场已经进入艰难阶段,一旦整个组队里的纪律形同虚设朝令夕改,或许在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可问题是,当更艰难更残酷的情形出现时,我还能怎么办?一步一步不断将所有规则全部自毁?没了铁一般规则,海域战场还能走多远?”
一顿。
苏诗画满脸痛苦的颓然无力坐下。
“第二!制定五个时辰的底限轮换规则,并不是我自个坐在指挥室中,拍脑门突然想到,接着自说自话定下的底限。”并未因苏诗画的状态而停止解释,顿了顿,叶扬飞冷静再道:“实际上五个时辰不能再少,再少,上一轮组队激战后可能出现的严重伤情,很难恢复至可接受状态,一旦时间缩短,就意味着一些重伤还未全愈的异变者,不得不带伤上阵,初期阶段或许还能支撑,但只要持续一段时间,不说持续多长,恐怕持续轮换个三至四轮的次数,他们的伤势将严重至无法控制,死亡将是最终结果,才开战多久?五天,仅仅五天多一点,当人数不断下降时,底限又会再一度被打破,底限又一次打破后,死亡率将因休息调整时间的减少而再度增加,这只会形成一个无法控制的恶性循环,与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扛住,只要扛过最艰难时期,当逐渐习惯这种巨大压力,并不断在实战中提升整体实力后,海域战场才真正拥有获胜可能!”
满眼痛苦地低下了头。
苏诗画半晌后纠结喃喃:“我知道,其实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清楚,理智与感情在我心中一直在激烈对战,理智告诉我,你所说的完全正确,可感情却又在不断提醒我,眼睁睁看着那么多风星精锐战至精疲力竭,伤痕累累,如果只是一时或许我能接受,但这分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不得不一直亲眼见证的常态,一想到他们要在伤痛与危机中一直苦苦挣扎,结局也很有可能仍会战死海域中时,我就难以忍受,希望在过程中尽量减少他们的痛苦。”
黑眸如墨。
叶扬飞沉默了。
片刻后低沉轻语。
“这是宿命。”
“这一世界拥有强大力量后觉醒者的宿命。”
“你与我都一样,同样也逃不开。”
“或许不用太长时间,我们也会进入战场,相应的,当亲自进入战场后,或许你的想法就会有所改变。”
“作为他们的指挥官,我当然也难以忍受他们重伤,痛苦,甚至是死亡。”
“可如果不这样,那么,海城中上千万没有任何力量反抗的普通幸存者呢?他们该怎么办!”
全身剧烈颤抖。
苏诗画抬起了头,满眼挣扎与迷茫。
“好了,诗画姐,与其你与我这样毫无结果的争论下去,不如,将选择权交给那些真正在海域战场上激烈战斗的同伴们吧!”轻轻揉了揉苏诗画如锦般丝滑的秀发,叶扬飞突兀嘴角一勾,轻声提议:“如何?”
深呼吸了一次,苏诗画咬牙给出答案:“好!”
得到肯定回复,伸手拿起扬声器话筒,沉吟了片刻,叶扬飞再度下达命令:“二队的剩余替补人员,下水,接替整个阵形中五号,十一号,十七号,二十九号,三十八号这五个位置,将其上受伤较重的正式组员替换下来,用手势告诉二队的所有成员,坚持住,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才能完成底限时间要求,一队成员,请于二十分钟后全员汇合至舰门大厅处,一旦五个时辰时间一到,请立刻以最快速度替换二队组员,记住,不管再急切,也必须等到五个时辰期满后再进行!”
命令下达,叶扬飞并未马上动身进入大厅。
而是平静守候在光屏前。
替补人员几乎一秒都没有犹豫,立马跳入海域,他们其实也很着急,海面上阵形所在地浮现出的淡淡红色,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事态严重,可惜这里是海域,而不是地面战场,就算再急,在没有接到明确指令前,如果冒然跳入,也根本无法顺利找到必须要替换的人员,更有可能因冒失行为,导致整个战场出现不必要的混乱。
当叶扬飞说明具体需要替换的数字代码区域后,早就将阵形里每一个位置于心中记忆得烂熟的他们,自然不会再犹豫,自个所要替换的位置在哪里,应该从哪片区域向下潜,很是明确。
十几分钟后,一队组员整齐进入大厅。
武器已经换成崭新的,就连出现裂缝的软甲,经随舰铸金师立马修复后,现在也几近与崭新状态没有太大区别。
五百名一队组员个个满脸焦急。
作为经验丰富的战士,他们自然敏感察觉到另一队组员恐怕状态不妙。
虽说这五天来,两个组队谁也不服谁,并且一直在暗中以猎杀数量和猎杀时间为标准互相较劲,但当危险降临时,两个不同组队立马又变成了一条心。
但就算是这样,一队第一名率先跃出舰门者,也是踏着五个时辰最后一分钟刚刚走完的瞬间,才选择真正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