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洛十一郎不知是何时睡去的,也不知是怎样睡去的。只是,清楚的知道,在天还还没亮的时候,在大家还没睡醒的时候,自己就醒了。
昨天夜里,在蒙篱说完那些话后,他们又接着聊了很多,说了很多话,一直到深夜。山里的夜里,就算是在夏季也会很冷的,只是,这个地下洞穴实在是太过神奇,在里面根本不需要盖被子,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热。它好像是一直恒温的大床,永远都保持着让你觉得最舒服的温度。
如果很多年后,真的有外面的探险者或者游客什么的来到了这里,并且发现了蛇冢的所在,我想,它一定会令所有的专家目瞪口呆,然后嘴里机械式的发出“怎么可能,世界上竟然有这种神奇的地方”之类的蠢话。接着不出意料的蛇冢登上全球各类杂志,惊动全球,或许,这个时候就会有全球各地的科学家前来考察吧,希望能得出些震惊世人的理论,或者与解释超自然现象更加靠近一些。
我觉得,会有这么一天的。
只是,我不希望这一天过早的来临。
就像我们每个人都会长大,可是又没有多少人是愿意长大的一样。那么,就只能期待这一天可以来的迟一点。
虽然,洛十一郎、蒙篱、刘蛇还有周伦选择留下来,可是,不可避免的是,上官瑾必须回去了。而且,迫在眉睫。
现在让他们觉得苦恼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在这根本莫不清楚状况的深山老林里想要找到出去的路,实在是难于登天。
而就在他们在找出路的时候,危险终于找上门来了,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洛十一郎曾经在野外生存节目上看见过在大山里自救的一些方法,其中,就有一条是告诉你在不清楚周围状况的的情况下,你可以试着使自己站得高一点,这样视野就会开阔一点。
于是,一行人相跟着向着最高的山峰爬了过去。
自从有了龙鹰之后,周伦就更像个小孩子了,每天都和龙鹰嘻嘻闹闹的没完没了。这丫的果然是将这远古神兽当成了自己的宠物了。你看他看龙鹰的眼神,就像在欣赏自己的宠物狗一样。
这会儿,正在爬坡,龙鹰站在周伦宽阔的肩膀上,可能是怕将他压成高低肩吧,龙鹰不断变化着脚踩的位置,一会儿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这其中,来回的桥梁就是周伦顶着一头时髦发型的头了。利爪按压在头皮上时,虽然说有厚厚的头发护着,并且龙鹰也是尽可能的温柔踩上去,可是周伦依然感觉到一种细小但却尖锐的疼痛。
可是每次他都咬咬牙说,为了我的神兽宠物,没有事儿。
山路崎岖,再崎岖的山路前提是要有一条所谓的山路可走。可是洛十一郎他们,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就没了路,并不是遇见了悬崖峭壁,也不是出现了湖泊湍流。
而是丛生的高大灌木以及树下的藤蔓和藤蔓下的荆棘,这样一个画面横亘在眼前,似乎一只刺猬也失去了前进的勇气。
望而却步,洛十一郎等人看得实在是心惊胆寒,可是环顾四周,要想登上山的最高处,这是必经之地。只能说,这座山的高处很可能从来没有人来过,或者说能去的只有亡灵。
没办法,忍着痛也得前进啊!南剑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拔出青龙宝剑,希望可以让这些挡路的家伙变得稀疏点儿,其他四位男生也都拿出了军刀,一边开路一边前行。其实,南剑用剑气推出的一条小路对于男生来说已经可以走过去了,毕竟身上被划出几条痕迹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身上总有几处伤痕嘛。可是后面还有上官瑾这个千金大小姐呢,蒙篱怎么能够容忍小妹被山刺划伤呢,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于是,对于几个男生来说,工作量陡然间翻了好几倍。
当最后一棵荆棘被斩断时,回首望过去,身后形成了一条通道,很像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地道战》里的圆形地道一样,这个地道是用刀与剑砍出来的。那些散落于周围的残枝败叶上涂抹上了一层鲜红的血渍,那些悬挂于头顶藤蔓上的锋利荆棘,有些还在往下滴血。
从圆形出口钻了出来,一行人痛苦的呻吟着,拍打着衣服上钩挂的长长条刺。洛十一郎的阿玛尼上衣被划的支离破碎,像被炸弹炸过一样。周伦的两只袖子全部脱落,蒙篱的背几乎全部露了出来,刘蛇的衣服最搞笑,像是经过裁剪过一般,胸部以下的部分全部脱离,而上面余留的部分刚好遮住**,但却掩盖不住年轻人壮硕的轮廓,南剑看上去相对来说衣服比较完整,毕竟他是山里长大的孩子,走起山路来自我保护的能力会强一些,只是,青龙身上溅满了绿色的汁液,那是这些被斩断的植被的叶绿体。
大家互相看看,衣服都被染成了鲜红色,皮肤上一道道深深浅浅的伤口,还在往外面输送着温热的血液,更加让人受不了的是一些黑色细小的尖刺深深地插进了皮肤里,稍微动一动就会传来尖锐的疼痛,让眼泪情不自禁的滑落,但这并不是哭,仅仅是因为痛而已。
你看我,我看你,像是在照镜子一样,突然间想起了小时候在画室里,洛十一郎经常喜欢用画笔沾上调好的颜料然后涂在他们身上,然后等待他们的反击,最后演变成直接用盘里的颜料去泼对方,孩子爽朗的笑声惊动了老师,老师过来大声的咒骂并且果断的将他们轰出去,洛十一郎他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