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别说妇道人家不该说,日常听都不该听的。明玫这般引导着她想清楚这些事儿,就没把她当外人。

“小七,你说,拿什么理由给皇后娘娘回话才显得不搪塞?”

“表哥还未出孝吧?”明玫道,死老婆,男人要守一年孝。死祖母,孙子要守一年孝。作为在祖母身边长大的,又是长房嫡长孙,守重孝三年也合适。合并执行,就得四年。

邢家姑娘愿意再等两年不?

当然唐家也未必愿意再等两年才让唐玉琦成亲。

或者哪个道士掐指算过,犯什么太岁了,冲撞什么不宜与属什么的婚配了,如此等等,理由当然满大街。不然来狠的,就说

那货已经与别家在议亲了。

两个人闲话了好久,唐大太太临走时,拉着明玫的手道:“小七,能不能帮帮舅妈,劝劝你表哥。他是真不愿成亲,可,总不能就任他这么一个人过。”

她知道这么说不合适,惯常有点儿绯闻的男女,避之还来不及呢。她不过为了儿子,病急乱投医罢了。

明玫却完全没有撇清,她认真地点点头,道:“让我想想怎么劝。”

人生一世,总有些人是自己真心想关心的。唐玉琦,明玫是真心地希望他过得好,希望他日日可以随意舒展着四肢,高傲地仰着下巴,爽朗地大声说笑,一如曾经相伴的许多时日。

如果可能,很想他遇到好姑娘,美满一辈子,而别去苦哈哈的孤独终老。

忽然就有些泪意。

。。

明玫坐在桌前,掏出信纸摊开,默默看着。

信是普通驿路送过来的。信封上是写给唐侯府世子夫人收的。

所以给她的那几页信,是敞开着没有单独密封的,唐大太太取出了写给自己的家信,把信封一并拿给她了。

明玫看着那信封上的,驿站特制的戳,和那“转交贺七表妹”几个小字,看来唐玉琦也不怕人知道他写信给她。

不过由唐大太太送来,有她经过手把过关,怎么都跟私相授受沾不上边儿了。这点儿上,倒像是唐玉琦的风格。

唐玉琦自然也有专门来往京城送信的信使,他却特意让驿路送信。唐大太太当时玩笑着说:“是怕专人送过来的话,会让烨哥儿有想法吧。”

但这不是个玩笑,因为霍辰烨就可能真的会有想法。

还有信上的内容,认契仔也好,药也好,拒亲也好,都不是唐玉琦有必要写这封信的理由。

好怪异的感觉。

明知可能对她不好,还这么巴巴地专门送信给她,这样的事儿,唐玉琦不会干才对。

霍辰烨肯定会知道这封信的存在,但明玫有一瞬很想把这封信藏着掖着不让他看到,就让他猜忌去,就故意气死他。

可这只是想想而已。和霍辰烨,现在离不开分不了,便不能总如小女孩一般斗气,既然还得过,就得使劲儿往好处过。

“又是你们的计谋,又算计上我了?”晚间,霍辰烨回屋的时候,明玫把信往霍辰烨面前一摔,质问道,“要不然琦哥儿怎么会给我写信,还说了一堆的废话。你看看这上面哪件事儿,是必须我才能解决的?”

有西北他们合伙利用她的先例在,她完全有理由这样说。

霍辰烨挑眉看着她。她这般说,就是连唐玉琦也疑上了?

霍辰烨没有说话,拿起信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心里很是高兴,忍了半天,嘴角却还是止也止不住地弯了弯。

明玫很想再捶他一顿。死逼,听着她对唐玉琦语气不善,他就心里爽。

霍辰烨笑道:“琦哥儿听了,不知会如何伤心难过,这表哥明明对你满纸关心,啧啧,你这个女人,真是……”他眯着眼试图隐藏眼中的笑意,顿了顿也没说出她这个女人怎么了。

“真是你们?混蛋?又想干嘛?”明玫怒道,然后又带上点儿不安,“若再传出什么闲话来,可是会殃及我六一名声的。”

“疑心病真重!哪有这样的事儿?”霍辰烨道,“你放心,谁敢因为一封信传你闲话,我灭他全家!”

这安慰好,安慰得人心里一颤。

明玫瞪他一眼,踢他一脚解恨。心里暗骂:尼玛,这么说,老娘是不是可以和别人常来常往通通书信啊?

。。

没两天,霍辰烨终于上路了。

可这死逼无论如何也不肯带着扇儿同行。

把个扇儿哭得,只想死在霍辰烨的马前算了。

因为霍辰烁和三房的霍辰炫同去,送行的妯娌好几个。本来就各自强忍着,扇儿那么哭法,弄得几个人都是泪意涟涟。大人哭起来,跟着送行的小孩子害怕,便也跟着哭起来。一时间那场面,竟是很有些煽情。

明玫怕自己不小心乐起来,就使劲低着脑袋,不让人看到表情,偶尔悄悄冲怀里的小六一做个鬼脸。

霍辰烨骑在马上回头,等来等去都不见躲在人堆里避风的明玫抬头,不耐烦道:“我们这就走了,你们都先回去。”

明玫就速度抬起了头看了看他。

霍辰烨正瞪着她,见她脸上还有笑意,一时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回到她们母子身边,伸手把母子俩搂了,手还在明玫腰间掐了一把,口中却装模作样与儿子作别道:“六一,等爹回来,带你骑马!”然后才转身回去,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明玫看着那背影笑,觉得看背影还是比较好看的,真的。

霍辰烨走了,明玫这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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