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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行远突然之间被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身份了。
他是她的丈夫,但却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
此刻,她彻底将他忘记的一干二净了。他的心却也好似跟着被掏空了一般。
或许她忘记了他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再记得他对她的伤害。
“认识,我们以前是朋友。”印行完在怔楞了好一会,内心挣扎了好久才这般说道。
沐云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然后淡然一笑,身子往一则挪了挪:“进屋里坐吧,别一直站在门口。”
印行远下意识的抬脚想迈门而进,但是却在抬脚后的那一秒钟将脚放了下来,表情很是复杂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不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吧。我先走了,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沐云芝说什么,几乎是用逃一般的速度一个转身便是朝着楼梯走去,然后是急步的下楼梯。
我沐云芝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脑子里有一团什么闪过,但是却又快的她来不及捕捉。
不过总觉的这人怪怪的,那表情那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朋友的眼神,就好似他欠了她什么似的。
刚才明明就是想说他是谁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没有告诉她。
算了,人家不愿意说,也总不能逼着人家告诉她的。
沐云芝摇了摇头,朝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转身进屋关门。
印行远下楼梯,他的脚步有些不稳,身子微有些摇晃。此刻心情很是复杂,就好似喝了一瓶五味杂粮混合起来的不明液体似的。
那东西卡在他的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此刻的他脑子里完全只有刚才沐云芝看他那陌生的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根本就忘记了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舒陌的车子在楼下绿化带旁停下,打开车门下来朝着楼梯处走来。
印行远只觉的身子一个站立不稳,然后眼前一黑人倒是朝着前面倒了去。
“呀,你怎么了?”舒陌正好走到楼梯口,与印行远正面相遇,印行远朝前倒去的时候,舒陌本能的便是伸手去扶,急急的问道。
印行远头脑有些发胀,两腿有些虚浮,不过舒陌的声音还是听到的,意识也是有的。想要自己站直,但是却心有余力不足。
“您没事吧?”舒陌见他脸色很是苍白,就连嘴唇都有些发青,也知道他想要站直,但是却有这个心没这个力。于是也就双手扶着他,没在意那么多。
印行远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些虚,麻烦你能扶我到车里吗?”
边说边指了指停在舒陌车旁的那辆黑色现代车。
舒陌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您小心点。”
其实舒陌是有些吃力的,毕竟扶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这尺寸和力度都要拿捏到位。
舒陌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不会拿自己的事情开玩笑。
就算对方是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长辈,但是有些该注意的事情还是得注意的,毕竟现在这个社会人心难料的。
不能怪她在这个时候还事情想的这么多,这也是人之常情。
印行远坐在驾驶座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中。双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过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那穴位还是在“突突突”的跳动着,脑子里闪过的全是和沐云芝有关的一切,还有印天朝。
事情没发生之前,他和沐云芝是恩爱的夫妻,印天朝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到现在他依然不否认,沐云芝还是他最爱的妻子,但也是他最对不起的人。
自事情发生后,印天朝就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他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心里就好似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卡的他透不过气来。
“您怎么样?需要我送您去医院吗?”舒陌见他坐了好一会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依旧还是苍白无色,而且还是副很是疲惫的样子,便是关心的问道。
舒陌觉的这人看起来有些面熟,但是又肯定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印行远摆了摆手,有些沉闷的说道:“不用了,我没事。再坐会就没事了,谢谢你了。”
舒陌抿唇淡然一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要不然您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您。我看你这样子挺不舒服的,也不适合开车。还是让您家人过来接您吧。”
印行远怔了一下,眸中划过一抹苦涩,重重的闭了下眼又沉沉的吸了口气。
家人?
他现在还有家人吗?
从五年前起,他就妻离子散没有家了。
没有说话,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然后抬眸往上看了一眼。
那方向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刚才沐云芝的那个楼层。舒陌当然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印天朝的父亲,是她的公公。如果她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呵,”印行远很是无奈的一声轻笑,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用着求助一样的眼神看向舒陌,“能麻烦你开车送我一下吗?我现在这样子,你看确实开不了车。家人现在都没在家。”
印行远很清楚,自己现在确实没办法开车,当然他也可以打电话叫秘书过来帮他开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并不想这么做,而且眼前这姑娘看起来挺不错,似乎也挺上他的心。
舒陌微有些迟疑,倒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