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家门外,盛长柏也是直接拍门,今夜汴梁这种乱局,也没人能安心睡觉。
就算已经过了十二点,也不用有什么顾忌,给盛长柏开门的是海家的管事:
“姑爷,外面兵慌马乱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我听说乱党派了人,要赚百官入宫,担心岳父的情况,过来问一下。”
“过来接主君进宫避难的是乱党吗?主君带着大娘子,和几位公子,已经跟着那些人走了。那些确实是宫里的内官,姑爷是不是搞错了?”
管家一脸惊慌的说道,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们走了多久?”
“有两刻钟了。”
“你看好家宅,我试试能不能寻回他们。”
虽然半个小时,已经足够从海家,坐马车到皇城。
但盛长柏还是想试着努力一下,能不能追到人。
如果后面进来的一股禁军,是进城平叛的话,说不定,这一家子人会堵在哪里,遭遇到什么情况。
然后盛长柏,就策马继续往皇城的方向奔去。
走了没有多远,就已经可以看到一些厮杀的痕迹。
可以零星看到一些战死的士兵尸体,没人收拾,随便的摊倒在路边。
“这是谁家的马车,不要再往皇城去了,乱兵和平叛的禁军已经战了起来,官家没有派人叫人入皇城避难,你们这些人都是听了谁的指令?”
往皇城去的路上,盛长柏也顺便了救了几家,要往皇城避难的官员。
乱党一伙人,人手可能是真的有些紧张,派来赚内城高官的人手,明显也不充裕。
一队也就是两个太监,配上十来个士兵。
把领头的射杀了之后,一队人马也就失去了抵抗之心。
把人救了,盛长柏报上一个名号之后,也没太多的时间的墨迹,还是继续奔着皇城跑去。
“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快到皇城的时候,盛长柏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呼喊。
纵马在御街上拐了一个弯,也就找到了这个熟悉呼喊的之人。
看到了韩章一家子一身狼狈,站在了家门口急呼。
门口有士兵,有尸体,明显是经历了一些什么。
“韩大相公,为何深夜不睡,站在街上狂吠?”盛长柏喊道。
“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韩章还是不停的急呼,感觉这老头受了什么惊吓,精神状态不太对的样子。
盛长柏叫了一位最近的士兵过来:
“你给我过来,说说此地发生了何事,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来保护韩相公,还是加害韩相公?”
“我们本是……”
这些士兵本来是被乱党派来对付韩章的。
作为赵宗全的头号狗腿,乱党也给了韩章足够的重视。
派出的最多的人马,直接攻破了韩章的御赐大宅,抓了韩章一家。
乱党对韩章的处置,就是愿意屈服的话,就把人带入皇城。
不愿意屈服的话,就送韩章见仁宗。
当然了杀人只是最后的手段,乱党还是想要收服韩章的。
就算士林再不认可韩章这个人,也要认可韩章首相的身份。
这个宰相身份,对于乱党还是很有用的。
就在乱党把刀架在韩章脖子上,逼韩章屈服的时候。
顾廷烨和桓王,神兵天降,杀了乱军首领,救了韩章。
原本要抓捕韩章的士兵,失去了领头之人,也看到了桓王和顾廷烨归来,想要将功折罪,无处可去,也就留了下来,保护韩章。
可能是第一次面临死亡危险,韩章精神出了一些问题。
虽然韩章在西北和西夏打了几年,又镇守了十年北疆。
但韩章一个文官,从来都是稳坐后方,没有过亲临一线,亲身面临过死亡威胁。
杀自家士兵,杀自家武将,下令处死别人的时候,韩章可能很从容。
但是轮到了自己之后,韩章明显是从容不起来。
“你说什么,是桓王和顾廷烨带兵救的韩相公是吗?”为了确认,盛长柏追问了一遍。
“确实是桓王和顾侯,两个人带兵过去,都还没有一盏茶。”士兵肯定的道。
“韩大郎,快把韩相公扶回家里去吧,当朝宰相,深夜之中,这般作态,成何体统。”
也没时间,看韩章的笑话,盛长柏喊话旁边的韩大郎把韩章弄回家去。
韩大郎也不容易,在天下最聪明的一群人之中,只能算是平平无奇的中人之资。
被自己爹,给自己捧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高度。
德不配位,从来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没有被韩章安排,没有韩章这个做宰相的爹。
韩大郎虽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前途,但大概还能得一个好名声。
韩大郎这个高官里面的中人之资,在普通人里面怎么也算一个天才。
但是现在韩大郎,只落得一个“拼爹的”废物名声。
离开了之后,盛长柏就加快了速度,你往皇城赶去。
“桓王,仲怀!”
终于在皇城前,追上了桓王和顾廷烨的人马。
毕竟大周朝的马匹稀少,就算两个人带着的是禁军精锐,里面很大一部分,也都是步兵。
盛长柏骑马,怎么也要比这些人快很多。
“盛御史(则诚),你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我是追着你们来,去皇城救驾的。”
既然成功追上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