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孙玉亭不愿意和王满银扯上关系,王满银也感受到了,一口一个你二爸,一口一个二爸挨打,听着都够尴尬,丢人的。
孙玉厚没有去跟着挨打就行,老胳膊老腿的真的禁不住。
孙少平就算真的去了,挨顿揍,年轻力壮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满仓哥,这事最后怎么个处理结果啊,咱们罐子村还要不要巡逻水坝啊,双水村服气了没有,上面两个村子给不给他们放水?”
“公社领导批评了田福堂!只要不下雨,咱们就一直安排了人巡逻,吵成一团了,赵志高支书想追究双水村的责任,哪里还顾得上谈放不放水。”
田福堂一个基层村支书,还是人民选举,公社还真没什么办法,最多就是一个通报批评,开大会做个检查,除了田福堂丢点面子,做不了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当然了田福堂的看不见的威望损失,就严重了。
双水村的权利斗争是真实存在的,田福堂还没有老,年代一代已经成长了起来,孙少安,金俊武对村支书威望发起了挑战。
孙少安在田姓村民之中比田福堂威望高,金俊武在金姓村民之中比田福堂有威信,这次田福堂领导的争水事件的失败,只让田福堂觉得还好现在不进行换届选举,要不然自己村支书的位置岌岌可危。
对于一个在乎权利的中年男人,也许这个就算是最合适的惩罚了。
“还要巡逻啊,双水村难道还能杀一个回马枪,就那么多青壮年,一半喂了一晚上蚊子,一半被殴打了一顿,双水村就还能组织起来人手?”
王满银相信自己已经救了金俊斌一条命了,心愿已了,为了六个公分,晚上自己来河边睡觉就不划算了,重点就是巡逻,创造不了什么价值,多挣的公分,只不过是把罐子村公分搞的更不值钱。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坝里面不是水,是罐子村几百口子人的命,马虎不得。你赶快干活去吧,多浇地比什么都强。”
说完王满仓就骑着自行车进村了,一路都是上坡也不嫌累着慌。
王满银就又赶了两趟牛拉水,终于看到了兰花从双水村走了回来。
“有财叔,我要回去赶羊回圈,先走了啊!”
说完也不等回应,迎上了兰花。
“兰花,怎么样,我问过满仓叔了,昨天咱爸没有跟着去石圪节。”
“咱爸没有昨天也没有去,家里没有什么事,我回来晚,是爸妈的心情都不好,因为双水村没有水的事发愁,我多陪了他们一会儿。”
孙少平就是搞不清楚重点,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乎这点面子,真是矫情,躲过了一顿揍。
都是一个公社,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管是哪个村子,谁还没有几个熟人,亲戚了。
别人都可以不顾面子,就孙少平不吃双水村的粮食,独自清高。
王满银小世界是有一鱼塘的水,还有一口井,可以小小的作弊一下,但是对一个村子来说就杯水车薪了,小世界回复没有那么快,就这点水放进东拉河里,都流不到双水村就流干了,之前浇了自己自留地和猪饲料地,一个星期了水还没有重新续满。
救救孙家自留地倒是可以,不过王满银没有时间就没有过去,自家菜地那么多菜,分给孙家点就够他们吃了。
夏秋丰收的时候,农村就没有缺过蔬菜,孙家缺的原因是孙少安把菜摘了,都给卖了,让孙少平去黄原潇洒去了。
这就没有办法了,农村明面上这点收入,哪能让孙少平跟学校里面的干部子弟,要求一样的生活条件。
“人都没出事就行,公社领导都知道了,总能商量出一个章程的,还有这天气,说不定今天就能下雨。”
王满银陪着兰花走了一段,然后分开,兰花回家,王满银真的要去赶羊回圈的,村里的事不能只是说说。
“满意,建国,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很轻松,让你们放羊,你们把自己也放羊了。”
“满银哥,怎么可能轻松,三个人的活,两个人做,想想都轻松不起来。满银哥,听说昨天晚上你巡逻去了,还抓到了双水村的人,你们六个人大战双水村十几个人,而且最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满意,你得到消息也太晚了吧,你给我说说你听到的版本。”
“听说你们六个人,在水坝上面和双水村十几个人,拿着各种兵器,大战了几百回合,血战不退,最后成功的保住了咱们罐子村的水坝,还把双水村的十几个人都留在了罐子村。”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别说血战了,都没有打架,双水村的人也是他们自己赖着不走,也不是我们给留下的。”
“王钢蛋是这样和我说的!”
“王满意你是不是傻,你连一个七岁孩子说的都能相信,王钢蛋他爸昨天也在,肯定是王钢蛋他爸哄孩子玩的,孩子相信不相信我不知道,没想到让你相信了。”
这话都不能经过第三个的嘴,传来传去就变的面目全非,就成谣言了。
“真没有打架,那双水村能老老实实的没有豁咱们的坝?”
没想到王满意这么的单纯,一个七岁孩子说的话都能相信,这人还是踏踏实实的在罐子村种地放羊吧,不然这么单纯的人到社会上,不知道要多交多少学费。
“没发现了肯定不会老实,被咱们罐子村的人发现了,在咱们的地盘上,就十几个人不老老实实的,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