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到高远就这样直接将房间大厅的这扇巨大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展露出窗户中映照出的画面,再结合刚才高远所说的话,这让如月峰水的表情显得很是凝重——
“昨天晚上的时候,如月先生出现在双塔摩天大楼那件事,我想来想去,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当时真的是因为要去找常盘小姐才出现在那里的嘛?”
如此,高远转过身,背对着身后的窗户,对着如月峰水认真的说道:
“而且我看得出来,你当时身上是带了幅卷轴的画。按理来说,如果你身上特意带着画,而且还是要去见常盘小姐的话,那么显然你当时带在身上的画作应该就是你要交给常盘小姐的东西。可是最终在面见常盘小姐之后,也没见你将那副画拿出来……所以当时,你真的打算去见的是常盘小姐嘛?”
缓缓的,高远将昨晚在双塔摩天大楼中遇到如月峰水后,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跟如月峰水这么说了一下,似乎是在询问。
但最终,高远也没有等待如月峰水的回应,只是看着他神色更显凝重的变化,高远继续说道:
“而且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你对常盘小姐的态度……之前听说常盘小姐是因为倒卖你的画作,所以才导致的你对常盘小姐很有意见。但是昨天,我跟常盘小姐仔细聊了聊却发现,似乎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对常盘小姐的态度变差的时候,根本不是常盘小姐开始倒卖你的画作的时候,反而,是最近才开始变得越来越差……因此我便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发生了什么,才有了现在你对常盘小姐那奇怪的态度……”
说着,高远的视线回望,透过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夕阳西下,那对面富士山的景色,以及那完全无法忽视的,正竖立于其中的那栋双塔摩天大楼——
“结果到了这里之后,我就马上想明白了理由……”
缓缓的,站在如月峰水的住处朝着富士山望去的,高远如此感叹的说道:
“你对常盘小姐感到生气,并不是因为她在倒卖你的画作,而是……”
说着,高远转回身,看向正站在大厅之中,同样望着窗外的景象而露出忿怒神色的如月峰水——
“什么?你说我错了!你根本不懂我对富士山……”
说到这,如月峰水的情绪继续激动起来,吼道:
“没错!既然被你觉察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确实非常的敏锐……我的确因此想要杀掉他们!而昨天我带着画去了那栋大楼,也确实就是打算去见大木岩松,从而将他杀掉……但是没想到,因为你的出现,我不得不改变计划,放弃了昨天的行动……”
对此,被如月峰水这么说,高远稍稍闭眼、沉默了片刻,然后睁眼看向如月峰水,眼神坚定的回道:
“我当然无法理解……因为,我觉得你错了!”
对此,似乎被点明到了这种地步,如月峰水也没有任何掩饰或是狡辩意思,而是有些无力的憎恨道:
而听到这,如月峰水便立马激动的回道:
顿时,也不知是被高远揭穿、还是如月峰水本身的情绪的缘故,到了此刻,随着高远说出了这点之后,如月峰水整个人变得极为愤怒,朝着高远喊了声道:
“呵。”
随着如月峰水此刻被自己揭穿后,那愤怒着,毫无隐瞒的说明,高远则严肃的说道:
“因此,你开始恨常盘小姐,恨她建起了这栋大楼,同样也恨特意修改了市政法案,让本来不可能在西多摩市建造的高层大楼成了可能的市议员大木岩松……所以,你昨天去往双塔摩天大楼,其实想去见的人并不是常盘小姐,而是在那住宿的大木岩松对吧!你其实……想杀了他!”
斩钉截铁的,高远郑重的说出了这个缘由。
“我知道大木岩松不是你杀的……我今天特意过来,纯粹是因为你而已……”
缓缓,随着天色暗去,窗外已经几乎看不到对面富士山的景色,只隐约可见夜色下城市的灯光,在这样的背景下,高远对着如月峰水说道:
语气十分笃定的,高远这般说道。
意外的,皱着眉头,如月峰水不解道。
“什么?”
对此,如月峰水则不屑的笑道:
“你当然无法理解。这里是我在西多摩市的尽头发现的小山丘,我几十年来一直往来于此作画可是随着年龄增大,要爬山越来越吃力,因此就在三年前我为了要在有生之年继续画富士山,便买下了这座山,建了这栋房子……本来,在你这个位置,能一看看到富士山的全貌,可是现在……”
“可是,我实在理解不了……”
“她所建造的这栋超级高楼,破坏了你取景作画的视野!”
“没错!就因为她做了这样的事,所以我无法原谅她!”
“不……”
对此,高远却摇了摇头,有些叹息的说道:
嘶吼着,似乎情绪到了这种地步,这一声朝着高远喊完,就费了他不少的力气,这让本就年事已高的如月峰水有些受不了的,喘了几口气恢复了一下的,才继续往下说道:
“作为我的学生,她本身就不是纯粹潜心来研究技艺的,这一点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不是谁都是能专心从事这一行,大多只是把日本画当做爱好……至于她倒卖我的画作我也并不是很在意,虽然她以此来赚取差价,但也因此,我作为作画者本身,却不用烦恼作品的流通,与我而言反